取下的那片皮肤。

针尖刚刚没入，一股子腥臭味就窜了出来。

「明远，你这是在干什么？」同僚老周推门进来，立马被这味道熏得直捂鼻子。

我没理他，专注地看着银针周围的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有意思。

这种腐蚀的速度，和传说中的「万虫噬心蛊」很像。

但万虫噬心蛊早在五十年前就绝迹了。

除非......

我猛地想起一件事。

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

一滴血落在那片变黑的皮肤上。

「你疯了？」老周在旁边惊呼。

下一秒，那片皮肤突然蠕动起来。

无数细小的黑点从皮肤下钻出。

这些蛊虫，居然是活的。

「去查查韩守贞这些年都去过哪些地方。」我头也不抬地吩咐老周。

「这个不用查，他前年去过一趟苗疆，说是为朝廷采买药材。」

苗疆。

阿鸠。

山茶花。

玉佩。

几个关键词在我脑海中串联。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出大事了！李夫人也不见了！」

我手一抖，银针差点掉在地上。

赶到韩府时，那株血红的山茶花依然在月光下摇曳。

花瓣上沾着点点露珠。

等等。

这不是露珠。

我伸手一摸，是血。

新鲜的血液从花苞里渗出来。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花园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循着声音摸过去，看见一个地窖的入口。

「你们谁知道这地窖的来历？」我问周围的下人。

「回大人的话，这是老爷专门用来培育山茶花的地方，平日里连夫人都不准进去。」

掀开地窖的门板，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面而来。

台阶上点着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照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我刚迈下第一个台阶。

「站住。」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阿鸠。

她手里握着一把雕花匕首，抵在我的后腰上。

「你应该猜到了吧？」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韩守贞和方世聪，都是你杀的？」

「不，是蛊虫杀的。」她纠正我的说法，「他们太贪心了，以为得到了培育山茶花的秘方，就能得到长生。」

匕首往前送了送：「往下走。」

地窖里潮湿阴冷。

越往深处，腥味越重。

转过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整个地窖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温室。

无数株山茶花在幽暗中绽放。

但诡异的是，这些花全都是血红色的。

墙上挂着几具干尸，已经看不出人样。

李氏就跪在正中央，面前放着一个青铜鼎。

「你终于来了。」她抬起头，眼神空洞。

她胸前的玉佩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光。

「告诉他真相吧。」阿鸠说。

李氏缓缓站起身：「这些山茶花，都是用人血浇灌的。」

「韩守贞找到了培育长生蛊的方法，但需要用活人的血。」

「那些失踪的青年，都是他的试验品。」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着无数块玉佩的碎片。

每一块上面都刻着相同的花纹。

「这些玉佩是钥匙，能控制蛊虫。」阿鸠在我耳边低语，「但前提是，佩戴者必须是处子之身。」

我终于明白了。

李氏根本不是韩守贞的妻子。

她是

最后一只蛊虫的养育者。

「可惜啊。」阿鸠突然叹了口气。

匕首的寒光在空中划过。

李氏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