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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的止痛药一样,吃就吃呗。副作用?以后再说。
祝焉脸青一阵白一阵,似乎很想反驳,但又苦于嘴笨:“要不您去和医生吵一架?谁赢了我听谁的。”
上校轻笑两声,摆手让她出去。
祝焉这时脸却红起来,嗫嚅着嘴唇有话想说。
“想说就说吧。”他伸手去拿抑制剂。
祝焉握住他的手:“我……本来就是上级分配给您的伴侣,不是吗?我想,既然我有能力不靠向导素也能让您平静下来,那为什么不……”
“不什么?”
“我能和您同居吗?”
就算她已经做了那么长的铺垫,这句话说出来也怪唐突的。
“不行。”威尔逊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你那浑身是血的场面我可看不了第二次。”
她脸上的红晕顿时无影无踪:“我会在那之前哄好您的。”
“呵。你怎么哄?”
“就……硬哄呗。”
上校推开她:“说了不行。”
祝焉强硬地站在原地:“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她把他面前的抑制剂统统扔到一旁的沙发上,让他不走过去就够不着。而她又不让他起身。她一条腿跪上他的办公椅,摸小狗似的抚摸他僵硬的脊背。
“快,闭上眼睛。睡会吧,现在才刚过晌午啊。你已经好多天没睡觉了吧?”
威尔逊灼热的呼吸透过她的衣衫喷洒到她身上:“你……哪里疼吗?流血了吗?”
“没有。现在放心了吗?”
“哼……”
她的气息环绕他周身。威尔逊枕在她身上,深吸一口气,刚合上眼,就没再听清她的话。
祝焉颇有些得意地松开他,低下头,人中挂下一注鲜血。
她丝毫不以为意,随手擦在袖子上,取来她一进门就注意到的毯子——她一看就知道上校经常失眠了就在这里加班——给上校盖上,心里特别有成就感。
上校的电脑发出荧荧微光。她间谍的本能一动,手自动伸向了鼠标。
她宛若雕塑般站了很久,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间谍了。
手在空中改变方向,关掉了显示屏。
傍晚,上校一下班就来敲她的房门:“祝焉?是我。”
祝焉立刻打开门,手里提着他最初见到她时的那个行李箱。
她罕见地笑容可掬:“上校,失敬了。”
威尔逊一肚子火顿时消下去大半:“没事。”
上校总是回来很晚。她认得出他的脚步声,总是家门一动就醒了。她紧紧扣起被子,听着浴室里传来水声,水声之后又传来吹风机声,然后安静下来,男人轻手轻脚走进来,她掀起被子一角,拍拍床单,示意他靠近她。
他总会顿几秒,再睡进去,任由一个暖呼呼的小火炉贴上自己的肌肤。
她把他焐热,在更深露重时却失温。不过那时他已经是热乎乎的了,她终于不再醒来时手脚冰冷。
分化为哨兵至今将近二十年,他终于没有神经痛,睡了个好觉。
“上校,”她严肃地对他说,“虽然我只是个小小的技术员,但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来听听?”威尔逊觉得她每次跑来自己的办公室都会带些新奇的主意。
“我在您身边待出了经验,对精神力是个什么存在也有些切身感触了。我发现它说白了就是个能量,你们这些哨兵和向导就是行走的核反应堆。”
威尔逊笑道:“这个比喻不新奇。”
祝焉继续说:“众所周知能量的传播是需要介质的。你知道,真空环境中精神力无法传播,哨兵和向导的能力在真空中没用,但是精神力会憋在宇航服里,造成压力失常。这也就是为什么帝国的宇航员都是些普通人。”
“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弄出个类似内循环系统的东西。您是总负责人,您知道我这主意跟谁撞车了吗?”她说。
“项目里待攻克的难题多了,想做就做吧。”威尔逊说,“有没有具体一点的思路?”
祝焉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您就别管了,我不敢说大话。”
上校让她放手去做。她高高兴兴回到军备部,有一间单独的小工作间等着她。
威尔逊没事过来视察她工作。见她的盒饭已经放凉了却还没有开封,忍不住批评起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好好吃饭怎么有力气工作?”
她一开始没理会他,听他这么说,才从火光中抬起头来。
“……身体是最不要紧的。”
“胡说。”
“谁家革命不流血?”
她的目光从护目镜后朦胧地折射出来,威尔逊看出这是她心悦诚服的信条。
“这话谁教你的?”他口吻变得像老父亲。
“没人教我,我自己说的。”她说,“不过,一般别人对我说出‘身体是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