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

她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我气得手抖，继续拨过去，却被提示：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没法叫堂哥回来，只能通知我爸妈来见婶娘最后一面。

我爸妈赶到医院，我继续拿他们的手机给堂哥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我哭着将堂哥骗婶娘回家路上遇到雪崩，婶娘为了找堂哥自己骑着三轮车出去的事说了，我爸妈听得一脸凝重，我爸忍不住怒斥了一声：

“你堂哥这个畜生白眼狼，就是像了你大伯去了。”

我妈低头擦了擦眼泪：

“可怜你婶娘这样好的女人，摊上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

5

天快亮的时候，外面不知道哪一处人家养的鸡叫了，婶娘被我捂了一夜的手动了动。

在病床边坐着眯觉的我立马惊醒，抬眼一眼，一直昏迷的婶娘果然清醒了。

她睁开眼往病床四周望了望，随即失落又担心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问什么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我不愿她最后关头走得不明不白，把表哥去了女友家过年，没回家却骗了她的事一股脑全说了，一边说我一边哭：

“对不起婶娘，我联系不上刘胜，不能叫他回来见你最后一面。”

婶娘亮起的眸光暗淡下去，脸上却不见对堂哥的责怪和怨恨，她的嘴唇费力蠕动着。

我把耳朵凑近她的嘴边，听到她用微弱的气声说：

“没回来没关系，只要他……平安就好。”

这句话说完，外面晨光初露，婶娘带着安心的微笑永远闭上了眼睛。

因为死活联系不上堂哥，婶娘的丧事由我爸这个本家小叔子出面操办了。

婶娘下葬的时候我不忍心去看，直到葬礼结束，我才一个人跑去她的坟前看她。

墓碑上的照片是从婶娘年轻时候拍下来的全家福上剪下来的，看着婶娘年轻时候笑容明亮的样子，我想起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婶娘每次煮鸡蛋给堂哥补身体都会给我煮两个。

她身上总是香香的，抱着我说也想要个女儿，手上轻柔地为我梳漂亮的小辫子。

她是我见过最好脾气的女人，村里人糙养孩子，不听话了都是简单粗暴打一顿，堂哥小时候不懂事格外叛逆顽皮，婶娘别说打他，大声跟他说话都没有过。

我倚着婶娘的墓碑，想着她至死都在惦记堂哥，恶狠狠地跟她保证：

“婶娘，我一定会把堂哥揪回来，让她对着你的墓碑磕头忏悔。”

6

从婶娘的墓地里下来，走到村口我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死活联系不上的堂哥居然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妆容精致浑身名牌的女人。

女人正在一脸嫌弃地抱怨着什么，堂哥躬身低声下气地哄着。

我直接叫堂哥大名：

“刘胜，你怎么现在才想起回来看婶娘，我告诉你，你来晚了。”

我在婶娘的坟前跪了一裤腿的泥，女人一见我，就拉着堂哥嫌恶地躲远了几步。

堂哥并不接我的话茬，一脸喜气洋洋地介绍：

“宜宜，这是你嫂子李萱。”

李萱没好气地反驳：

“你还没给彩礼我们还没领证办婚礼，叫什么嫂子。”

堂哥笑得一脸讨好：

“我妈一向听我的，彩礼钱最迟明天就能凑出来，不会耽误我们初九去领证的，你啊板上钉钉会是我的人了。”

我听着他话里的意思，不可置信：

“所以你是因为要找婶娘给你出彩礼钱才回来的？”

看来他选择抛下婶娘去李萱家过年这几天，已经商量好婚事了，而婶娘至死都不知道他谈了女朋友。

不知道当他得知婶娘是因为他去讨好李萱家里人才会死的，还能不能坦然的跟李萱结婚。

想到这，我咽下了想要说出婶娘死讯的话，看着堂哥哄着李萱一路到了婶娘家门口。

他高声喊道：

“妈，我给你带儿媳妇回来了，今晚你受累做一桌好菜招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