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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三十分钟,怕打雷,怕到跑这么远来找人。
白烟烟咬着唇,眼睛一眨一眨地看我:「柳然,阿术……」
我正靠在墙边,好整以暇的看白烟烟表演。
身后却是传来一声怒吼:「小烟,快跑。」
白烟烟吃惊地看了我一眼,一把推开我,冲了进去。
我挑挑眉,把门反锁后,慢慢地走了进去。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抱头痛哭,互诉衷肠。
只有白烟烟拿着鞭子状若疯狂的样子。
4.
看到我出现。
崔术满脸的求救,白烟烟根本不看我,只一个劲地挥舞着手中的鞭子。
她的白裙子随着动作飞舞。
在空中滑出特别的弧度。
很美丽。
白烟烟打累了,崔术晕了过去。
我拿起了桌上的口塞,塞进了晕过去都还在哼唧的崔术嘴里。
扶起了脱力之后跪在地上痛哭的白烟烟。
我不是第一次见白烟烟。
但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的白烟烟。
她的狼狈和凄惨不是一种形容,是从她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
她在痛苦。
我帮僵硬着手脚的她,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擦着她的长发。
又一次听她讲着自己和着血的人生。
「我的父母很好。」
「在所有人觉得女孩子是有嫁人生子这一条路的时候,我的父母供她读书,供她出国深造。」
「我自己对人生的规划也特别清晰,收敛光芒,结婚生子这条所有人都觉得女孩子必须要走的路,根本不在我的计划内。」
「我想在这个男权世界中,为自己赢下一席之地。我想成为科学家。」
「那时机场的每一面镜子,每一块玻璃,都映照着我的自信,我的裙角飞扬,我的流光溢彩。我的满面笑容,我的发丝飞舞。」
「可是呢。」
「我回国第一天,和前来接我的父亲错过了。」
「就这一错过,给了我人生中最致命的一击。」
「不是希望的开始,是噩梦的起点。」
「我被那些阴沟里的臭虫伤害了。」
「被找到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张被撕开,扔得七零八落的碎纸屑。怎么也拼不起。」
「拼不全自己的手脚,收不回自己器官,捡不起自己的骄傲。」
「我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两个月,才被救了回来。」
「一切都没意思透了。」
「可是父母的白头,蹒跚,看着我还活着时的喜极而泣。」
「好像给我又注入了新的能量,我想如果这一切是人生路上必须要经过的荆棘丛。」
「我要赢。」
「我的世界好像又有了新的光照入,可那只是夜幕降临前尤为漂亮的晚霞罢了。」
「出院回家的路上,满是雀跃。」
「可是大部分人看我的眼神戏谑粘腻。」
「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直到有人递给我一沓宣传页。」
「那是我的照片。」
「那是我被扒光的照片。」
「那是我被扒光的尊严。」
「那些臭虫给我拍了照,并且大肆宣扬,以此为荣。」
「我想报警,可是却被爸爸拦住了。」
「我不解父亲为何拦住自己,难道是父亲觉得这样的我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