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和愤怒还是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拨通了弟弟苏越的电话。

　　「越越，妈被商场保安抓住了……你能请假和我去一趟吗？」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疲惫：「行，我马上过去。」

　　当我们赶到商场时，妈妈正坐在保安室的椅子上，脸色铁青。

　　一旁的保安拿着一堆「证物」，包括一瓶进口红酒、一盒高档面膜和几包咖啡豆，桌上还摆着一份盗窃清单。

　　看到我们进来，妈妈似乎忽然有了底气，她立刻站了起来，指着保安破口大骂：「我什么都没拿！你们凭什么扣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们！」

　　保安也相当不耐烦，表情严肃中带着几分怒意：「你不要乱讲啊，我们有监控录像，录得清清楚楚，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我们商场偷东西了。为了给你机会，我们才没有报警，但这些商品价值不小，必须赔偿。」

　　「监控？我倒要看看你们的监控！」

　　妈妈的嗓音尖利刺耳，整个人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急着为自己辩解。

　　苏越沉着脸，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妈，别吵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请问需要赔多少钱？」

　　保安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回答：「商品价值加上管理费，总共1200。」

　　妈妈一听立刻跳脚：「一千二？你们就是敲诈！就这么点破东西，哪里值得了这么多钱！」

　　我看向苏越，他眼神里的失望越来越明显。

　　他干脆拉开钱包，把钱拍在桌上：「不用说了，我们赔。」

　　赔完钱，商场没有报警，只是警告妈妈以后不准再踏入他们的商场。

　　我低着头道了谢，一路拉着妈妈的手臂，和苏越一起，离开了商场大门。

　　刚走出商场，她就一把甩开我，满脸愤怒：「苏妍，你怎么这么没用！连替我撑腰都不会！」

　　我站在原地，气得发抖：「妈，你到底要我怎么撑腰？是替你解释为什么偷东西，还是告诉人家‘你只是随手拿的’？」

　　苏越冷冷地说了一句：「妈，这次的事情我们已经摆平了，您别太过分。」

　　妈妈哑口无言，但嘴唇微微颤抖，眼里似乎有几分恼怒，也有些委屈。

　　5

　　回家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妈妈压低了声音，还在碎碎念：「我也是为你们好，才想办法节省一点。你们倒好，一个劲埋怨我，我招谁惹谁了我？」

　　我握紧方向盘，咬牙不说话。

　　苏越突然冷笑一声：「为我们好？妈，你真觉得自己这样是为我们好？」

　　妈妈一愣，转头看向他：「苏越，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从小到大，咱家因为你的事丢过多少脸？！」

　　苏越的情绪突然爆发，他猛地捶了一下车门，声音压得很低，却藏着一股怒意，「你忘了小时候，邻居家丢鸡蛋的事吗？你忘了小学家长会上，班主任提到你偷校门口摊贩的东西，被人当场戳穿的事吗？你到底还要被人当场抓住多少次才能明白自己做错了？」

　　妈妈脸色僵住了：「那……那不是误会吗？当时你们还小，根本不懂事！」

　　「妈，你真的以为都是误会？」苏越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