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这个家是谁先撒手不管的！”

话音刚落，李伟的脸沉了下去，抬手指着门外：“行，那你们继续作吧，我不管了。三天内送不去，我就让人直接带走他！”

回忆到这里，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李睿走的那天，背着那个黑色的书包，被两个彪形大汉架着，哭得像个孩子。

他抱着我：“妈，你会来看我吧？我真的会改，我会听话……”

我点头，抱着他说会。可他等不到了。

李伟的那个初恋，冷眼抱胸在一旁：“嫂子，不是我说你，孩子就得狠狠管教，长大废了就来不及了！”

我记得她那时的眼神，充满不屑与蔑视。

我抹了把脸，把地上的纸条重新叠好，塞回李睿的书包里。

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出李伟的名字。

我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冷冰冰的声音先传了过来：“你还要在你爸妈家躲多久？哭够了没有？”

“李睿死了！你怎么就一点都不难过？”我咬着牙问。

“死了？还在骗我？刚在家里你就胡说八道，现在还在编？？”

李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养成那样，不该送去改造？我说了，他没有出息，跟不上我和这个家。”

我差点没把手机摔了：“李伟，他是你儿子！”

“儿子？”李伟冷笑，“你再看看许铭，他今年十七岁，拿了全国编程比赛一等奖！他跟我才像父子，知道吗？聪明、优秀，未来能接手公司。”

许铭是就是他初恋柳青的儿子，他的骄傲和荣耀。

而李睿呢？他在李伟眼里从来只是个不值钱的废物。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你别再闹了，回家继续过你的少奶奶日子，别再提李睿。我会打电话跟他说。”

“电话？”我的心凉透了，“你打了吗，还能打通吗？！”

“我现在就打，看看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时间快到了，再晚会儿铭铭该不高兴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撒娇的女声，改变了李伟的动作。

“你安分点，回来再找你算账！”

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觉得胸口像被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来。

李伟错了，他以为李睿还活蹦乱跳。

可我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我欠李睿一个公道。

05

我站在戒网瘾学校门口，冬天的风割着脸，像刀子一样。

我按了按门铃，门后很快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开了门，他的脸阴沉得像这灰蒙蒙的天：“您找谁？”

“我是李睿的母亲。”我咬着牙，把手里的身份证件亮给他看，“我要见校长。”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才打开门让我进去：“校长正在忙，您需要预约。”

“预约？”我冷笑一声，“我儿子在这里死了，我来问个清楚还要预约？”

我不等他反应，直接往楼里冲。

他想拦，没成功，只能跟在我后面急匆匆地喊：“这位女士，您不能擅自闯入！”

校长办公室里，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眉头皱得死紧。

“你再说一遍？”我逼近他的桌子，声音冷得能冻住人，“李睿死了，你们一句‘意外’就想打发我？”

校长脸色发白，努力挤出笑容：“李女士，我们已经全力配合警方调查，事情的确是意外。学校不会推卸责任——”

“够了！”我猛地拍桌子，震得他的茶杯都晃了一下，“我儿子死前给我打电话说被电击，这到底怎么回事？”

校长脸色一变，目光闪烁：“您误会了，我们学校根本没有电击治疗。这里所有的管理和课程都是合法合规的。”

“合法合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