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很 晚 了,快 睡 吧。”
一字一顿,像是一个很卡顿的老式打字机模拟着我妈的声带发声一样。
这种突如其来的别扭感觉让我顿下了脚步,难道是我这几天天天研究机器人课题,出现幻听了?
我家二楼的走廊狭窄且长,我怕惊醒他们也没有开灯,目光所及除了走廊末端窗户所透出来的隐隐光亮,便再也没有其他光源。
壮了壮胆子,我放下行李转过身去敲响了父母的房门。
砰砰砰——砰砰砰——
在我想敲第三次的时候,门刷的打开了。
我爸眯着眼睛打着哈欠,依旧穿着他那身最喜欢的蚕丝睡衣裤,不耐烦的问我,“回来就回来你敲门干啥?直接回屋啊!”
“我妈呢?”我急不可耐的探头向屋里望去。
屋里开了盏床头灯,但亮度倒是也足够照亮屋里的大部分地方,尤其是床头。
我妈正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从镜子里见我探头探脑的模样,一边用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浅浅的微笑着看我。
哪里不对劲…但我来不及细琢磨,就被我爸没好脸色的轰了出去。
我呆愣着站在门口,不自主怀疑起自己来,难道是我幻听了?机器人课题参加多了听人说话都有机械音了?
但是我的脑海里不住的想起一个词:伪人。
那笑容实在是太诡异了。
使劲摇了摇头,我平静下来后抓起行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匆匆洗漱强逼着自己睡下了。
或许是太累了,我想。
2、梦
这晚上睡的很不安稳。
我梦见在慕尼黑的第二个晚上,睡不着的我被刘山拉出去喝酒,喝的醉醺醺的两个人在一个桥洞下聊天,一阵冷风吹过,刘山抱着栏杆哇的吐了出来,那味道真叫人难忘。
我一边嫌弃地给刘山拍着背,一边扭过头去,实在不愿再看他那如同醉酒表演喷泉般的狼狈模样。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和无助,但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远处一阵莫名的寒意所吸引。
谁知道这孙子突然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远处大叫着:“啊啊啊!我操!有鬼!!!”
我赶忙把他拉起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他指的地方是个远处的教堂,我倒是没看见什么人影,倒是有两排柳树在河边随风摇摆着,估摸是他幻视了,但是他还是跟见了鬼一样一直哀嚎惨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