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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曾跪下向大伯借钱。
出发前,他苦口婆心对我说:“鑫鑫,回到老家,千万不能被乡亲们贴上嫌贫的标签,要低调。”
大伯将一盘海鲜馊饭摆在我的面前,揶揄:“没吃过这么好的海鲜吧,还不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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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这饭闻着太香了,可我已经吃过,还是你老人家自己品尝吧。”
他瞪我一眼,将馊饭扔给了屋里的老黄狗。
八年前,我家公司资金周转不来,老爸回村向他借钱。
他将乡亲们都叫了来。
七嘴八舌在门外嚼舌根。
“咏德,当初风光的是你,现在落魄的也是你。”
老爸已跪下,抬头:「大哥,我只是一时的资金周转不来,只要将我之前放在你那的十万挪用一下,很快,我就从新放回去。“”
「啫啫啫... ...“”
他摇头,看老爸都嫌弃。
我抱着老妈,哭成泪人。
老哥在老爸身边也跪下了。
老妈心痛他们,忍着哭腔:“”大哥,那钱是咏德给爸妈看病用的,既然爸妈已不在了,钱应该也要归还我们才对。“”
吃瓜乡亲在门外响起声援:“”咏滩,这就是你不对了。“”
看似他们在帮我们,实则都想看戏。
我妈怎会不知,连忙将门关上。
大伯老脸挂不住了。
“钱,爸妈用了不少。”
那群人还在门缝窥视。
最后还是老爸开的口:“大哥,你能借我多少?”
我们一家四口,拿着大伯借的一千块离开了。
他的笑声掺在那群帮凶的笑声里。
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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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根叔到老家了吗?”
电话那头说道:“他前天就到了,还说会在家等你呢。”
根叔是同乡,也是我家厂里的保安。
我家福地大屋的钥匙就在他那。
当年他在外乞讨被我爸撞见,收了进公司,为人一直老实本分。
现在,他家条件在老家也是数一数二的不错。
门前小院还很热闹。
乡亲们都围着一张大圆桌聊天,啃瓜子。
主位坐着一个与我岁数相仿的少女。
“找谁?”
她嘴里的瓜子壳随便一吐,粘在旁边男人的衣袖上。
“根叔。”
刚好根婶在屋内出来。
“阿根,在——”
“我爸还在城里。”
乡亲们附和:“我们都未见过阿根。”
根婶低头看了下内屋。
接着又推了推少女手臂。
少女不情愿的发声:“还不快走。”
接着又继续啃她的瓜子。
“阔妹,你这,哎,真是的。”
根婶叹气。
阔妹懒得理,不再吐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