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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晚我都住在大伯家的旧屋里。

不止脏乱差，窗外还是鸡棚、鸭棚。

每夜只能睁眼到天亮。

根叔家的阔妹，担起了帮乡亲们到县里买年货的重任。

她老公开着一辆宝马三系。

车里，她容光焕发。

将车窗敞开。

村头村尾来回转。

乡亲们眼看这免费劳力，不免都奉承几句。

大伯听了，眼睛冒火。

回屋对着电话那头碎了一下午的嘴。

老黄狗在他眼前经过，都会被咒骂几句。

这天，阔妹与平时一样，帮隔壁屋的老婶买回年货。

“阔妹子哟，出息了，村里头可就你挣的钱多，富贵，富贵。”

阔妹的胸脯更挺了。

大伯在一旁听见这样的话，牙齿都要咬断了。

老婶还未想消停，斜眼看向他：“咏滩，你家的宽妹可要被比下去咯。”

他们那乒铃乓啷的打架声，配上我刚在岛国带回来的松露酒心巧克力，简直好极了。

4

宽妹，我打小就讨厌的死对头。

早些年老爸还是小本生意，可他对我和老哥十分疼爱。

买了很多新奇玩具给我们。

她最爱抢我玩具。

抢了之后还要拿到村里头显摆。

阔妹在村口刚好开车回来。

一辆奔驰 E 级大开车窗，堵在路中。

为保在哪个角度都能让人看清长相。

车里人将头完全探到车外。

大伯笑嘻嘻走向前去。

“宽妹，村路窄，你是知道的，家里比这小的车多得是，我都没想到你会开这辆大的回来。”

“爸，开哪辆都一样，家里都是奔驰。”

父女俩面对面，却声嘶力竭地对话。

那声量，都要让人以为是山里两头在对唱山歌了。

吃瓜乡亲难得有瓜吃，当然不放过。

一窝蜂涌向前去，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宝马车上的夫妻脸色如红绿灯一般。

宽妹一进屋就见我拿着一盒巧克力。

伸手抢了过去。

大伯挖苦我：“你爸那点辛苦钱，能买巧克力吃？

“宽妹别要，肯定是过期食品。”

“我爸说得没错，八年前，你们就是穷人了。”

她将我的巧克力全倒在地上。

老黄狗吃得津津有味。

大伯还踩烂包装盒，然后擦了擦脚上的新皮鞋。

做女儿的将盒子踢到屋外。

还送我一个“呸”字。

八年了，要不是老爸想念家乡，想回来过春节。

而我，刚好在岛国旅游返程。

又刚好在附近城市下飞机。

要不是这样，才不会这么早出现在这里。

“赔我。”

我抓着宽妹的手，不让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