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

「陛下认错了，民女是白秀盈。」

他身子微颤，放开我，擦去了眼泪。

「是朕失态了，白小姐与皇后生得相似，烛火朦胧，朕还以为是皇后回来了。」

「陛下与娘娘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旁人，但娘娘端庄貌美，民女怎能与她相比，便是像上一分，都是祖上积德了。」

李承安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挑，听到我说祖上积德时，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而后轻咳一声，正色道：

「前几日，你叫冯月儿带了话给朕，你可知这事关朕的旧疾，不可随意打听？」

我急忙跪下，行了一礼，解释道：

「自一年前，陛下的诗册发行以来，民女彻夜研读，在第四百六十二首，《八月十五忆与吾妻观月》一诗中，得知皇后娘娘在时，常常煮温性茶水给您，便斗胆猜测，陛下或有胃寒之症。」

「民女心悦陛下已久，钦佩陛下的才华，也羡慕陛下对娘娘的感情，这才托了陈家舅舅帮忙，进了宫。民女发誓，绝无打听之意，只是，只是想告诉陛下，若陛下愿意，往后的年月，民女也可为你煮好一壶热茶。」

我跪伏在地，久久不敢抬头，直到李承安蹲下身子，抬起了我的下巴。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说夜已过半，既如此，便留下吧。

我努力表现出期待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头靠在他的肩头，红着脸不敢看他。

李承安当我害羞，吹灭了蜡烛，却不知黑夜中我看着他那张无比清晰的脸，想咬死他的欲望万分强烈。

只可惜，我还杀不了他，那人不死，他就不会死。

5、

我留在李承安身边做了美人，但他自那日后，再没留宿过我这里。

纵使我画了一张和许如烟一样的脸，他却更喜欢宿在旁人殿中。

同批入宫的秀女中，当属慕容氏最为得宠。

她的眼睛生得和许如烟很像，整张脸却要精致许多，笑起来时妩媚动人，就是脾气不大好。

李承安很宠她，各种赏赐流水般地抬进她宫里，上一个被他如此捧在手心里的，还是苏婉宁。

我不止一次看见，他将慕容氏抱在腿上，和她一起品读那本写给许如烟的诗集。

娇笑声中，诗集丢在地上，李承安抬手，扯下了红鸾纱帐。

真讽刺啊，如此薄情寡性的男人，却荣登高位，坐拥江山和美人。

那个善良固执的姑娘，却永远睡在了冰凉的地下。

慕容氏生辰那日，李承安为她办了一场宴，我在他送来的衣裳中细细挑选，选了最普通的一件，前去赴宴。

宴上，李承安诗兴大发，要所有妃嫔和他一起，为慕容氏作诗。

众人神情莫测，仍挂着笑提笔作诗，我大手一挥，将那首《八月十五忆与亡妻观月》写了上去。

一来我本就恶心他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二来我确实不会作诗。

诗传阅到李承安手中时，慕容氏变了脸色，李承安皱着眉头，质问我为何写这样一首。

我朝他盈盈一拜，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