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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时去做了结扎。
我生来就是孤儿,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最希望的就是有一个自己的家,我一片真心待她们母女,可没想到几十年掏心掏肺,却换来一张孕检单。
手机叮一声短信提醒打断我的思绪。
银行提示我有一笔三十万的支出,扣款方是一个奢侈品店。
卡在玉珍那,我怕是盗刷给她打电话,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
孙玉珍的呼吸略显急促,对我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妈八十大寿,我这个女儿不得准备点礼物吗?!”
“我给我妈花点钱,你就这么心疼?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追问!”
“张正,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种小市民思维!别总掉进钱眼里!”
“寿宴就快开始了!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问钱,不知道早点过去提前准备!”
一番抢白后挂了电话,不过孙玉珍最近手机触屏有点毛病,按了一下并没挂断。
一阵衣料摩擦的噪音中,我听到电话那边孙玉珍用我从来没听过的温柔语气说,
“阿生~都两次了还不够~你可真是吃贪嘴的猫儿~”
男人低沉的声音满是挑逗,
“我要把这么多年都补回来,把老张那个粗人在你身上的耻辱印记全都覆盖掉…”
一声娇喘后,孙玉珍含笑道
“原来刘先生是吃醋啊~那你小心点~”
“孩子才四个月,你别撞坏了咱们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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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未平,但在女儿的催促中,我还是跟她一起来了饭店。
我从小就知道生活不易,什么东西坏了不是扔而是先想办法修,婚姻也是如此。
毕竟我和孙玉珍结婚三十年了,事到如今我还是想维护我的家。
饭店定在本市最好的一家,包场费一晚二十万,虽然我本人节俭惯了但对她们母女几人我向来大方。
毕竟她们是我的家人。
当初我因要给孙家还债四处想办法挣钱,赶上了时代浪潮建了一个小制衣厂,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每年到手总有个百万上下,普通度日绰绰有余。
丈母娘寿宴邀请了很多人,孙家走低时很多亲戚都对她们敬而远之,她想趁着这次好好摆摆威风。
“让他们狗眼看人低!我就说祖宗庇护我家总能东山再起!”
我埋头苦干几十年,在丈母娘嘴里成了祖宗庇护。
刚进门,丈母娘就对我横眉冷对。
“我这个寿星都到了,你这个做女婿的姗姗来迟,让长辈等你,你好大的谱!”
从我跟孙玉珍结婚的第一天,孙母就告诉我她祖上是皇室。
“按说我可是正经格格!你这样的身份进我们家算是高攀了!”
“搁在以前你见我是必须跪着连头也不能抬的!”
孙玉珍劝我,
“我妈也是命苦,嫁给我爸后一天好日子也没过,我爸脾气大又爱喝酒,喝多了就打我妈,我妈是怕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阿正,你就为了我忍忍吧。”
这一忍就是几十年。
而一路黑着脸的张琳,突然神情放晴,
“刘叔~”
雀跃过去,一下扑进了刘纯生的怀中。
我这才看到,刘纯生竟也在,还堂而皇之的站在孙玉珍身边,与她一同招待宾客!
一年前当初跟孙玉珍分手出国的刘纯生回国,迅速挤进我们的生活。
相似的年龄,这么多年我为了孙家操劳奔命,脸上满是沧桑,反观刘纯生岁月似乎并未给他带来太大改变,与孙玉珍珍藏的合照里只是添了几分沉淀。
一身笔挺西装一丝不苟的背头配上金丝眼镜,孙玉珍站在他身边,一袭丝绒宽松中式衣衫,两人并肩而立看起来的确登对。
我目光落在孙玉珍的小腹上,确有轻微隆起。
想着这几个月她时常呕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