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去找袁大投，那是你买的，奖金应该属于你。”

“爸，看把您急成这样，中了多少呀？”

“那是追加投注的，税后起码得有一千万。”

“三块钱的一注就有一千万？”

“那可不是嘛。”

“那要是，买二十一倍呢？”

“一倍都不得了，要二十一倍，税后都得有两亿。”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

可一切还如同做梦。

打开小度，将大乐透的玩法看了一遍又一遍，把中奖号码也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夜没法入睡，左手的虎口都被我掐红了。

天亮之前，我将彩票对折，用纸包上一层，再用透明胶带裹得满满的，小心翼翼地放到儿子的书包补丁里，重新缝起来。

这时老财迷已经起来拍门。

“楚丫头，快起来去找袁大投，等会他跑了。”

“找他干嘛？不去。”

老财迷听了，踹开门进来拖我：“那千万元的巨奖，不快点去找他，他跑了咋办？”

我还是感到迷迷糊糊的，像在梦境。

跟着老财迷往家的方向走，到路边彩票店，大老早的人家已经开门，店门口一地的礼炮屑，门头挂着“恭贺本店彩民喜中大乐透21注头奖，奖金2.52亿元。”

我顿足看了一眼。

老财迷转过身来：“昨晚你问我要是二十一倍呢，敢情是你？”

还没等我说话，袁大投跑过来拉着我的手。

“楚楚，没想到叫你买五倍，你还买了二十一倍，咱们这下发大财了。”

“啊？什么发大财？”

老财迷拉着袁大投说：“你那张中奖的票，是咱姜楚买的，你得还给我们。”

袁大投也不搭理他，拉着我说：“那张票在哪里，走咱们兑奖去，以后咱就不缺钱了，不想上班就不上班，想上哪就上哪。”

我摇了摇头。

“我只买了一张，给你了呀。”

“我不信，怎么会有这么巧，另外的二十一倍一定是你买的。”

老财迷和袁大投都紧张地看着我。

“袁大投，如果我昨天有钱，我会不给你买五倍吗？六十多的电费我都交不起，咱们家现在不还在停电吗？”

袁大投将信将疑，恶意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要走。

老财迷急忙拉住他。

“想走，你那个票交出来。”

“我交什么交？看你生的好女儿，要是她给我买五倍，都富了，那四倍的奖金你们家得还我。”

我呆立原地，看着他俩拉拉扯扯。

最后，袁大投挣脱跑了。

老财迷转向我：“闺女，你告诉我，那二十一倍的彩票，真不是你买的？”

“爸，你啥时候见过我买那玩意？”

5

我想着儿子可能已经醒了，转身往回走。

老财迷跟上来：“闺女，爸不是外人，你问我二十一倍多少钱，能不是你买的？”

看着我爸一脑门的汗，略微有些心疼。

但是想想这些年的种种。

从小丧母，和我爸相依为命。

他是普通工人，我上学那些年，生活拮据。

他也算是尽心。

但我上班以后，他开支不那么大了，却坚持要袁大投家出十六万八的彩礼。

那时候袁大投刚刚大学毕业，我工作正在上升期。

本来想拖一下，谁知袁大投却答应了。

结婚以后才知道，那十多万的彩礼是他借的。

催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