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情,从它开始来讲的话是那天的第一缕阳光吗。看它最后来说的话,是从天空飘落的云彩吗。那是紧闭的双眼,双手握不住的空气,抓不住的呼吸。
死亡总是给人带来恐惧,但是没有人知道死亡是什么,就像没有人和你讲清楚死后的世界。
死亡这个字眼带给人的究竟是恐惧还是逃避,又或者是解脱。
山里的黄昏容易让人想起来旧事,这个太阳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我也有些记不清楚了。
或许是十几年前,或许是七十年前。
这片太阳下面站着过许多的人,有青年人,有老人,有先生,我也曾记得在这里有一个僧人。
一个行将就木的僧人吧,脸上不带几丝丝血气了,也只有骨头支撑着他。
他的眼睛很淡,不知为何,总是他那一双眼睛在吸引着我,在里面藏着期盼藏着美好,但是,世界的万物就怕这个但是。
但是他的眼上写满了对苦难的虔诚,只有当我站在他前面替他挡着风雪时我才看清楚他眼睛里藏着的东西。
我与他素未谋面,但是他的愿望里却有我一个。
他从我身边绕了过去,不知替谁承受着这世间的所有苦难。
那驼着的背估计是再难挺直了,我竟看着他慢慢变的渺小,蜷缩在一起。
但即便他再过于渺小,再过于破碎,那也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人的定义是什么?什么是人。
有肉体,有脑子,有灵魂的?
大多数人都是看到看的见说它是人,而真正的人留着的是看都看不见的,那些看不见的就像是天际边上刻的名字。
僧人的渺小,在于那些看不见的实在是庞大,他说:人间之苦困自有定数,我受而旁人免于受之。
五千年的历史沉淀下来,人们喜欢和崇尚的,却是那一股超出生死和成败的气,大概那就是一股英雄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