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留下两条蜿蜒的痕迹。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他用衣架打的。」

「为什么？」我一边用药膏给她擦手臂的伤口，一边问她。

「那天下班的时候下了暴雨，同事借给我伞。因为是男同事，他就觉得我跟别人有一腿。他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拖进房间里。拿起衣架就往我身上打。我用手臂就挡。」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其实这是好几次打的——有很多原因。」 她将原因娓娓道来。

我能想象到，妹妹当时是如何的害怕，她也许蜷缩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

脸上布满了泪水，两只手臂抬起，阻挡着呼啸而来的衣架。

她甚至可能还带着哭腔向对方道歉和求饶。

我开始给她搽背部的伤，「那这里呢？」

「他删掉了微信上的所有男性朋友。甚至是同事同学亲戚，我问了一句，他就问我，这里面是不是有我的情人。把我推倒在地。我扑倒在地上，抱着头，他就猛踹我的背部。」

「啪嗒」我手里握着的棉签被折断了。

我默不作声将棉签扔进垃圾袋，拿出卸妆乳，给妹妹卸掉了浓妆。

如我所料，她浓妆就是因为脸上有伤，害怕被人看见。

最严重的是鼻子上的伤，我心疼的看着她，「那这里呢？」

「我在椅子上坐着叠衣服，他叫我，我没听到。他冲过来就一脚把我踹飞。头撞到墙上了，鼻梁被撞断了。」她说着抖动的更厉害了。

「我记得你刚结婚的时候怀孕了，那个孩子——」

我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又抽泣了起来，「怀孕的时候，他也没有放过我。只是怕伤了孩子，他收敛了很多，每次都用晾衣架打我的大腿手臂。」

她说着，手抓紧我的衣袖，浑身不停地颤抖，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场梦魇之中。

我忙抬手扶住她的肩头。

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支撑着她，她将无法从这种痛苦中抽离。

停顿了几秒，她才调整好情绪，「还记得中秋那天吗，我想着阖家团圆的日子，就过来看看你。回去迟了点，他忽然就发怒了。他死死的揪着我头发，把我的头往墙上撞。连续来回十几次。」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庞，「我当现在都清楚记得那种感觉，一瞬间，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害怕极了，我觉得我眼睛瞎了。脑子里嗡嗡的。肚子像被插进一柄刀在乱搅，痛的要命。我直接就流产了。」

「你婆婆不是跟你们住在一起吗？她就不管着她儿子？」

「流产那天，我报警了。因为我害怕死在家里。婆婆那时候刚跳广场舞回家。她不问青红皂白对我破口大骂，她怪我报警毁了他儿子的前途。还说是我是因为不想生，才故意流产的。」她捂着嘴唇，呜咽的哭声被隔断。

「难道，你就没想过离婚吗？」我捧起她的脸，慢慢擦拭着她脸庞的泪水。

3.

「不仅想过，而且提过。可是我每次一提他就对我拳脚相加，还威胁如果敢离开他，就会杀了我。」她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说实话，我不怕死。但我死后，就没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