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显然是没想到有人会坐在院子里杀气腾腾地迎接他，看到我时才跨进院门的脚下意识退了半步。

昨晚光线暗加上我惊吓过度压根没注意他的长相，今天发现竟然还挺帅，就是太瘦了，身上不合身的衣服海风一吹更像是随时要起飞的风筝。

脸色也不好，和年龄完全不符的苍白；神情也过于拘谨，抠着院门像干了什么坏事被我当场捉获。

咳咳咳，这个比喻不太恰当。

头顶的数据看得我肝颤，我别看眼，心生不忍。

这是解锁技能以来我见过最差的数据，每一项都在临界点，危险预警已经闪着红光，进度条只剩15%。

正值盛年，我很难想象眼前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此时，我的脑海里理性和感性在打架。

感谢：我是不是可以帮帮他？

理性：你能帮什么？妈妈都说了这是他人命运，你干预不了！

感性：不帮怎么知道不行？

理性：你要怎么帮？你能怎么帮？你拿什么帮？

“早上好，你确定是来面试的吗？”

“是的，我叫鹿森。”他好像怕我不相信，咬字有些用力。

头顶的信任指数从15跳到了20，心动指数从昨晚的20又跳多了一格。

我大喜！你看，这不是就能帮了嘛。

“你能接受夜班吗？工作量不大，没有游客入住的话你也可以休息。

“能。”

头顶的幸福指数也从12变成了13。

我心底惊呼，这么有效的吗？？？他该不会以为我这有高薪吧？

“工资……”

“管饭就行。”

不要钱上夜班，指数还变高了，这可把我整不会了。

“嗯……你住哪？”

我觉得我的问题没有问题，可就这么一个我觉得很正常的问题把人问尴尬了。

我瞥见他身上白色T恤衣角上的小手掌，心下了然，他穿着安琪爸爸的衣服，应该是遇到什么困难来投奔亲戚了。

难怪指数这么低，前前后后串起来就全部解释清楚了，我为自己的清晰分析鼓掌。

后来我才知道，我想象中他所经历的不及他真实遇到的百分之一。

10

“我叫许诺，今天起，你就是‘爱来不来’的第一位员工了，欢迎你。”我伸出手，看着信任、心动、幸福指数分别跳了0.5，进度条增加10%。

居然还有0.5分？？？为什么不是1，不是5，是我不够真诚吗？

“咳咳，非常欢迎你的加入，以后我们一起加油！”

……

毫无变化，倒是本人重重点头像表达某种决心。

算了，先这样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格外在意鹿森的指数，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到指数？还是因为看到他的指数在自己眼前变好？

或许都有？

我希望自己能守护好安琪，现在是不是也能让鹿森越来越好？

仓库还有储备的围裙，我拿出一条，看着空空荡荡的前襟觉得少了点啥。

“这个给你，算是工作服吧。”

鹿森接过围裙垂眸没说话，最怕突如其来的安静，尴尬的气氛逐渐弥漫。

“你的为什么没有？”鹿森声音很小。

“啊？！”我还在想怎么消除尴尬，怎么就突然跳过了。

“图案。”

啊，他竟然关注到了，不容易啊。

“我的一会就画，喜欢吗？”

“嗯，你的……画什么？”

“卡皮巴拉。”

然后，安静再次席卷而来，我找了个理由，多少有些落荒而逃。

11

鹿森有些无措地坐在小院等，昨天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却被轻而易举地拉了回来。

也许是他心底其实并不想走，只是真的太苦了，苦到呼吸的空气里都带着尖刺，每一次都疼得想要放弃。

可其实他还是想再看看，看看没见过的海，没爬过的山，没走过的草地。

她递过来一条黑色围裙，材质和模样和他之前用过的没有什么差别，可现在眼前的这条，前襟左侧有个蓝色的鹿头。

看得出，是现画的，回想之前手绘的海报，鹿森的心湖打起了连续的水飘。

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应该只是她很普通表达友善的方式，不是只对自己。

可目光还是没忍住瞥了一眼她的围裙，上面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忽然就有些失望，太过熟悉的感觉，不该问的，可下一秒已经脱口而出。

没有嘲讽，没有鄙夷的眼神，没有谩骂。

她回答了，认真且真诚。

12

夏天接近尾声，意味着海岛的旅游季也将进入淡季，今天房客退房以后，之后的两天都没有接到预约。

一大一小在小院逗猫，是前几天被我邀请过来抓老鼠的大橘，完成任务后小院荣幸通过了它的“考察”，就此决定不走了。

也幸好有一猫一小，不然就我和鹿森两人大眼瞪小眼，想想那个画面都尬到难以接受。

“哥哥，你的围裙上有只小鹿。”这是准备夸我呢，我竖起耳朵仔细听。

“嗯嗯，是老板画的。”

噗！我是老板没错，可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奇怪。

“是要在这里上班才有吗？”小安琪很快抓到了重点。

“嗯。”

我还在等着俩人继续聊，结果就看见安琪“啪嗒啪嗒”迈着小短腿跑进来。

“姐姐老板，我也想来打工。”安琪扒着吧台仰头发现看不见我又退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