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院空荡寂静的长廊里。
想起自己前二十三年极尽奢华的日子。
会觉得那就是一场梦。
现在,沈辞回来了。
梦醒了。
3
包间里进来另一个女人。
是刚刚和我扯头花的同事。
她站在我身边。
眼中都是忐忑。
沈辞坐在沙发上,眉眼英贵淡漠。
「怎么不演了?」
「刚刚不是演的很高兴吗?」
保镖打开密码箱。
层层叠叠的现金摆在我们眼前。
我和同事对视一眼,有些尴尬。
假装打骂让客人多点酒圆场是我们心照不宣的套路。
没想到沈辞一眼看穿。
我假装没看见那箱钱,窈窕过去。
「沈总,您想看什么我陪您,要不让她先出去?」
「温夕,你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当英雄。」
冰冷语气令我停下脚步。
沈辞不加掩饰嘲讽:「如果不是你,她能被带进这个包间?」
这句话转换过来。
如果不是温家,不是我温夕。
沈家其乐融融,家和万事兴。
包间沉寂下来。
空调冷飕飕吹在人身上。
沈辞提了条件:「一巴掌一万。」
没人不喜欢钱。
我和同事果断一人一巴掌。
刚开始,双方都放不开手脚。
伴随着脚边越来越多的钱。
又或许,不知谁先下手重了点。
我们脸上越来越红肿。
血腥从我嘴角溢了出来。
桌上的钱没了。
同事打入魔了,尖锐指甲划过我裸露的皮肤。
我倒在粉红钱堆中闪躲。
余光中,沈辞高高在上。
像在看马戏团表演。
我终于意识到他这么做的原因。
从前的我。
也这样观赏他无力倒在钱欲中,一边羞辱一边挣扎堕落的样子。
同事被拖了下去。
冰冷的伏特加倒在我脸上。
刺痛感涌来。
我控制不住流泪和抽搐。
隔着绚丽酒杯,沈辞眼中毫无怜悯。
「这些钱够吗?」
喘匀气后,我重新勾起谄媚:「钱哪有够的?」
「多少才够。」
「至少得一百万。」
我哥温厉的义肢,我爸的手术费,后续养护。
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一百万。
酒杯碎在我的耳边。
沈辞掐住我的下巴,冷笑着给我一刀。
「温小姐,你值这个价吗?」
我眨眨眼,回他一刀。
「当年沈总落魄的时候难道就值五百万了?」
4
这两年。
我其实没梦到过沈辞。
生活已经够累。
那还有闲心去想情情爱爱。
今晚,我破天荒梦到沈辞。
梦到他跪在温家公馆的院子里。
身上杂七杂八的伤口在烈阳下灼烧。
温厉一杆进球,叼着烟。
「还真是个硬骨头,打了四五顿了,还敢来。」
「他不会真觉得温家人是大发慈悲吧?」
妈妈徐徐喝着茶,冷不丁问我。
「夕夕怎么看?」
我回过神:「唔,他挺帅的。」
妈妈忍俊不禁。
温厉嗤之以鼻:「能有你哥我帅?你要是喜欢,过后找个类型差不多的。」
我向来不喜欢替代品。
于是第四晚。
我将大雨倾盆下狼狈不堪的沈辞偷偷捡回了我的私人住宅。
后来,温厉问我:「最近你身上怎么总是一股药味儿?」
我平静回:「捡到了一只受伤的流浪狗。」
「流浪狗啊,细菌很多的,千万要处理干净,别被咬了。」
温厉一语成谶。
三年后,沈辞变成一只烈犬。
回顾疮痍,仇人死的死,倒下的倒下。
只剩下我。
他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发誓与我不死不休。
5
我醒来后。
还在包间冰冷的地板上。
头疼,脸更疼。
桌上放着一张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