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进心底。
三年前,我也这样逼着沈辞做饭。
他伤好后一直对我摆脸色。
我五百万买了一尊佛在家供着。
但向来只有别人看我脸色。
我给家里的保姆放了个长假。
期间,由沈辞做饭。
他的手也长的好看。
十指纤细白皙,青筋骨节分明。
是一双从未碰过人间烟火的手。
油一溅一红。
宛若雪地落梅。
炒出来的菜也不堪入目。
我冷冷注视他手上的口子和红印。
问他:「学乖了吗?」
他盯着我,要将我啖肉寝皮般。
日子一久。
竟也能勉强做出三菜一汤。
8
我端出一盘西红柿鸡蛋放在桌上。
诚如当年的沈辞。
他扫过这盘菜:「这是给人吃的?」
我笑着回:「您试试。」
他勉强尝了口。
我满怀期许:「沈总,味道如何?」
「和你一样恶心。」
我的笑僵了两秒。
沈辞站起身上楼。
我急忙追上去。
「沈总,明天批个假呗,我真的有事。」
他冷不丁转身,我及时刹住脚。
「求人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这句话是我从前亲口和沈辞说的。
我没有闲情修补培养和他的感情。
最开始图的就是他的身子。
他求我时,我徐徐诱之。
一切水到渠成。
果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伸出僵冷的手抓住沈辞的衣角。
抛出媚眼:「我们回房间谈好吗?」
沈辞一动不动。
他眼里诸多,唯独没有情欲。
他推开我的手,嫌恶凝眉。
「温夕,你真应该找面镜子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这晚。
我依旧睡在单独的房间里。
温度很冷。
梦里更冷。
沈辞掐着我的脖子。
难以逃脱,生不如死的窒息感。
将我惊醒好几次。
最终,我裹着毯子到阳台上看日出。
另一个阳台上出现沈辞的身影。
他在打电话,神情温柔。
是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温柔。
我晃着手打招呼:「沈总,您早上好。」
他对着电话温声细哄:「没什么声音,一只野狗而已。」
还真是毒舌。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自找没趣,钻回屋子。
9
确认沈辞离开后。
我赶去医院。
我爸还是老样子,瘦的不成样。
像一张单薄的白纸。
进手术室前他哽咽道:「夕夕,我想梅梅了。」
梅梅是我妈。
我爸是我妈第五任对象。
两人奉子成婚。
在我幼年记忆里。
我妈酷酷抽烟,我爸在一旁边织毛衣边落泪。
「上次坐你车的那个男人肯定不安好心。」
我妈不止一次对我说。
「你爸整天就知道哭,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就怀了他的种。」
可我爸一哭,她还是没辙。
现在我妈不在了,我爸也不怎么哭了。
我注视着他进入手术室。
忐忑坐在冰冷长椅上。
我没敢告诉温厉动手术的事。
只能双手合十祈求:「妈,你不是最烦爸哭了吗,千万别带走爸。」
别让我和温厉彻底变成无父无母的孩子。
时间太漫长。
不知不觉,我疲惫睡去。
醒来时,正靠在沈辞肩头。
他好似从梦里出来的鬼。
我一个惊厥。
手术室也打开了门。
我惊魂不定起身。
听到成功那刻狠狠松了口气。
沈辞像个幽灵般一直跟我到观察室门前。
我终于回过魂:「沈总,您是活的啊?」
他冷笑:「我如果死一定拽着你一起。」
这句话听的我毛骨悚然。
下午,我爸醒了,转入普通病房。
沈辞又来了。
他抱着鲜花来探望我爸。
眼中恶意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