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句。
「要不咱不治了,妈也活够了。」
我握着我妈因为常年干农活粗糙的手,想哭哭不出来。
最后,我小声回道。
「治,砸锅卖铁也治。妈,我就剩下你了。」
二,
很快,我妈住院了。
一天几百块住院费,钱像流水似的「哗」一下就没了,但怎么也赚不回来。
我疯了一样干活。月薪三四千的,我干;没双休996的,我也干。
但没用,钱太少了。
甚至都不能叫入不敷出,赚到的那点钱溅个水花就没了。
即使这样,老板还是把我辞退了。
他说我下班就急着往回跑,不看重公司利益。
没办法,我只能继续打零工。
空闲时间找工作,简历一份份往外递,指望重新找份工作。
但大学生太多了,哪怕我要求一降再降,也没人愿意搭理我,偶尔有人翻翻我的简历,也是皱着眉头走过。
「女的?女的不能要。」
「我……我是R大毕业的,我有能力的!」
「R大?比R大优秀的学生多了去,那么多人,我凭什么要你?」
这样的话听了太多次,我连情绪起伏都没有,愣了一下就松开了HR的手。
所以读书到底有什么用?我不知道。
最后一个小个子男人偷偷摸摸打量我半天,咂咂嘴。
「急着用钱吧?这样,我这有个活你干不干?」
男人轻飘飘扔下来一张传单,传单上的女人穿得很少,画着妆妩媚地笑。
我瞬间意识到那是什么,触电一样扔开传单。
「这不行!」
男人弯腰捡起传单,重新塞进我手里。
「留着考虑考虑嘛。万一呢?你要是实在不想……也行!女人嘛,浑身都是宝,总有出路嘛。」
他暗示性极强地拍了一下我下腹,扬长而去。
那……是子宫的位置。
而我,鬼使神差地留下了这份传单。
四,
我妈的病情在逐步恶化,一场又一场的化疗压得我们喘不过气。
我妈是疼的,我是愁的。
我妈清醒的时候会抓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看我,生怕下一眼就看不着我了。
疼的严重的时候,脸上又全是疼出来的汗,她就一遍遍重复。
「崽啊,别治了吧,你还这么年轻……」
我不甘心啊,我妈吃了一辈子苦,还没享上我的福呢。
她今年也才四十啊。
我就一遍遍劝我妈。
「咱好好儿治。咱娘俩还要去吃蛋糕呢,你不是说没吃过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