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来的。」

陆涧呼吸一窒。

陆母曾大病一场，是我去医馆门口许下重诺又跪了三天三夜才求了救命的千年人参。

为此我的腿上落下了难看的伤疤。

陆涧是怎么说的呢？

他把黎雪姣横抱在腿上，赞她肤如凝脂。

「不像孟氏，腿上那么难看，真恶心。」

「那你也不能不敬婆母。」

陆涧驳斥。

我把今日陆母的话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贬妻为妾，新上任的丞相大人好大的威风。」

「你还记得你说过，若负了我会怎样吗？」

陆涧落荒而逃。

他亲口许诺，若负我，不得好死。

他不知道，这是真的。

6.

我把陆府好生布置了番。

红，满目都是红。

府里喜庆极了。

我和陆涧成亲的时候，什么也没有。

几杯酒下肚，结亲文书往官府一送，就算礼成。

只有黎雪姣，难伺候。

她亲自来我这，挑挑拣拣。

「这个颜色……太老了吧，不过嫂嫂用正合适。」

「这个……不好看，嫂嫂我要换个！」

「还有这个也不行……」

不管黎雪姣说什么，我都敷衍地应和。

终于，她觉得没趣，不打算装了。

「嫂嫂，你是嫉妒我吗？我明明嫁过人了，却还能再嫁给陆哥哥，他的爱是我的，而你什么也没有。」

我这才正眼看她。

「而我，还有和陆哥哥爱的结晶。」

黎雪姣得意地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她的手正充满爱意地抚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

我喝了口茶问道:「妹妹还喜欢什么？都准备着，免得多事。」

黎雪姣的脸有一瞬间扭曲，旋即笑道:「听闻嫂嫂和陆哥哥成婚时什么也没有，不如等我和陆哥哥办完，嫂嫂将就着，和陆哥哥重新办一场。」

说完她捂着嘴像是说错话一般:「我忘了，到时候我不该唤你嫂嫂了，我应该唤你姨娘才是。」

陆母果然和她通气了。

「妹妹没事了？那就请回吧，我还有事要忙。」

黎雪姣恼怒，不管她说什么我都没反应，只问和婚事有关的事。

她的爱，她的孩子，她炫耀的一切。

都不是我的。

我为什么要在意？

「嫂嫂还真是大度，不，是没用。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

黎雪姣见我一直淡淡的，终于忍不住刺激我。

「一千零六两银子，加上六吊钱。」

黎雪姣愕然:「什么？」

这是我粗略计算过后，花在陆涧身上的钱。

「你给我这么多钱，我把陆涧卖给你。」

她一蹬腿，直骂我是个疯子。

其实不止这些。

我只能算那些实际上有记账的部分。

还有我收留陆涧，照顾他，伺候他母亲……这些付出的价格都没算。

想来应该也不少了。

我自嘲地笑笑。

卖豆腐的时候知道和人拉扯几文钱，生怕被赊了账要不回来。

怎么就在陆涧身上白白花了这么多。

这笔交易可真亏本啊。

7.

比起黎雪姣，陆涧往我这跑得更勤。

他会不耐烦地推翻每一个细节，再让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