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像你养母一样发疯了,沈钰,活该你没有富贵命,活该谁都不要你。”
话落,江帷推开我,揽着陈婉从我身边走过。
门被拉开带进一阵冷风,随后又被快速关上。
我背部撞在玻璃桌角上,又跌在地上,疼得冷汗之下,坐不起来。
我向来不信命,可当年再遇江帷,我却觉得是命定的缘分。
我初入陈家那年,被陈婉欺凌陷害,亲生父母罚我一天不许吃饭,罚扫大院。
江帷从墙翻了进来,这是我见到江帷的第一面。
他与陈婉青梅竹马,为她而来。
我怯懦不敢看他,低下头的视线里却多了一只手,和面包。
抬头时他已经离去。
此后我总是忍不住回想,那时我应该勇敢点开口的。
又或者如果我出生时没被抱走,我便是他心中的陈婉。
后来被赶出家门,艰难生存之际又遇见他。
总是在最狼狈的时候被救助。
他说:“别怕,沈钰,我带你出去,教你人情往来,客户谈单,相信你。”
他做到了,我也做到了。
所以不久之后他创业,我义无反顾来到他身边。
这一待就是十年。
十年,有甜言蜜言,耳鬓厮磨,亦有争论不休,僵持不下。
意乱情迷时,也拥着我说我好爱你,永远不会抛弃你。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沫,
他说,活该谁都不要你。
包括他。
3.
江帷回来时,我正好将渗血的纱布换下来。
看见我手上的伤,江帷的眼眸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轻轻叹了口气,拉过我的手吹着,拿起沾着消毒水的棉签在伤口上擦拭。
“上次结婚我事出有因,走得匆忙,难为你了,这次我一定补个更盛大的婚礼给你。”
“就这个月十八号,对了,把你爸妈也喊来吧,都过了那么久了,大好日子总不能没亲人在,好歹是你爸妈,血缘是永远割不断的羁绊,你啊,也该学会低头。”
我抿着唇,没有接话。
十一月十八号,正好是十天之后。
也正好,是我调岗出国离开的那天。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
十年来,我与他也算是同甘共苦。
他难道忘记我这十年来低头过无数次。
每一次,都被赶了出来。
耳旁听的,无一不是怨怼憎恨的话。
“你给我滚!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回了家,婉儿当初怎么会离开!”
“不要在这假惺惺,你就算死在我们面前,都是你活该”
我也会想,既是亲生父母,却一次不肯信我。
可江帷,说出这句话的你又在想什么呢。
是早就和他们串通好,携着他们一同来羞辱我吗?
和陈婉一起,和你一起,让我颜面尽失,活不下去才好。
我转头看向一旁的镜子,脸上疲态尽显,脸上有了细纹,就连头发都不再乌黑有光泽。
年近三十,以为什么都得到了,其实一开始便是镜花水月。
那些相拥而眠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江帷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陈婉。
他看了一眼,当着我的面伸手挂断。
我的手上却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