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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城门口经过的时候，引来了无数瞩目。
太傅家的千金小姐，人们眼里的大家闺秀，如今，发丝凌乱，浑身淤青，捂着破破烂烂的衣裳，一身恶臭，比乞丐还不如。
我看着周围百姓指指点点，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心却如死水一般平静，毫不羞耻。
比这再不能忍受的目光我也忍了，比这再狼狈的场面我也经历了。这点事，也不算什么了。
这一切，怪陆辰予，也怪自己。
我不该爱上陆辰予的。
很快，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让出一条小道。
十三从人群中出来，“宋小姐，我家公子在等着……你。”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流露出几分不可置信。
我看着他，这人啊，我也挺熟悉的。
多少次，我在陆辰予身边死缠烂打之际，都是他，把我像个破烂似的扔到一边。
我面无表情，跟着他一路走过去，路边的人越来越多，都在看我的笑话。
十三回头看看我，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他扯了扯身上的披肩，最终什么也没说。
是啊，如今，已是初冬时节了。
我看到自己带血的脚印在薄薄的雪层上留下斑驳的痕迹，就像，好多年前。
我走到轿子前，站定。
陆辰予似是等的不耐烦了，微微弯腰掀开帘子，看见了我。
陆辰予啊，光鲜亮丽，披着雪白的大麾，神色轻松又从容。
看来，我不在，他果然过得很好。
“溪言?”
他皱眉，眯着眼辨认了片刻。
“嗯。”
我在陆辰予面前，从前都是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鸟，现下，倒是沉默了不少。
陆辰予该是满意的。
他最讨厌我围在他身边，芝麻大点儿的小事也要跟他说一遍。
经过这一遭，我是明白了的。
从前，我的确是太傅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可如今，我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一条狗。
只要陆辰予一句话，我就能过得生不如死。
他又坐回轿子里，神情不满，“你可真能耐，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我知道，他在说我又给他丢人了。
他如今是叱咤风云的摄政王，我这样出现，无疑是他的污点。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我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从边远镇子的满春坊，一步一步回到京城。
路上，我遇见了不知几波山匪，有的要财，有的要色，我该怎么办呢。
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