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觉那呼噜打得跟死猪一样，醒不来的。更何况她本来就耳背，没事的。」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

我耳朵听力有问题，还是因为当年生儿子时执意保住儿子，而导致的后遗症。

可如今，这却成为了他攻击我的武器。

「不过爸，你今晚怎么不在秀琴阿姨那里歇着呢？她都主动留你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压低。

「你忘了你妈今天过生日了？万一她死脑筋真等了一夜呢？我岂不是要被她抓住把柄？」

「都怪她，干吗非要今天过生日，跟秀琴阿姨的生日撞一块儿了。」

儿子抱怨着，语气无比嫌弃。

「要是秀琴阿姨是我妈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在家整天面对那张黄脸婆的死人脸了。」

「行了，抱怨也没用啊，又不能真把她赶走。毕竟现在请一个保姆，都要花好几万呢。」

老公连声音里都透着精明和算计。

「再说了，你秀琴阿姨虽然温柔体贴，长得又漂亮，还会赚钱，但她毕竟不能像你妈那样免费当牛做马。」

「爸，你这话说得对，白吃白喝还白睡，这种好事可不好找，要不是看她还有点利用价值，我早就让她滚蛋了。」

「嘘，小声点，把里头那个吵醒了怎么办？」

「怕什么啊，她就是听见了又能怎么样？反正这个家现在是咱们说了算，她敢吭一声，你就别给她好脸，她敢离婚，你就让她净身出户，到时候她一个老女人，看她怎么活下去。」

「哈哈，还是儿子你聪明，你都这么说了，爸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你妈这个免费保姆，说什么也得让她再干个二十年。」

两人又是一阵哄笑。

可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咸得发苦。

3

「夏欢，你有没有听我们讲话啊？

「我跟你说，你作为一个女人，本来就赚不到钱，要是连做饭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那你还有什么用啊？」

老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将我拉回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现实。

除夕夜的饭桌上，香气四溢的饭菜和眼前那盘格格不入的擂椒皮蛋，都像一把把尖刀，凌迟着我的心。

我放下筷子，声音很轻：「离婚吧。」

「呵。」

老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地轻笑起来。

「拜托，别闹了好不好？说你两句，你还气上了。」

儿子也嘲讽地笑了下：「妈，这大过年的，你开什么玩笑呢。你离婚？你离婚能去哪儿啊？还不是得靠爸爸。」

他说得对，我的确无处可去。

房子是老公婚前贷款买的，只写了他的名字，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尽管是我一个人付清了全部的房贷。

就连娘家，我也没办法回去。

因为我是远嫁，山高路远，钱又都在老公手里，我甚至连买一张车票的钱都没有。

可我依旧要走。

「林楠，我没有开玩笑，」我的声音很平静，「我要离婚。」

林楠拨弄着盘里的鱼，语气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