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两下,她依旧雷打不动,我也只好就此作罢,多年后提起这段往事我才知道,其实对于这些她无法解答的问题,她就选择装睡,因为在我心里她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那是偶像般的存在,那么完美的形象怎么能说塌就塌呢。
但至于为什么没有零花钱她当然知道了,因为我们家穷。
第三章零花钱
妈妈秀琴是普通的农村妇女,因家里子女众多,她是最小的一个,才有幸读了点书,略识得几个字。
爸爸林刚初中毕业,据说是身体不好就辍学了,他酷爱乐器,家里摆满了唢呐、横笛、竖笛、口琴等等乐器。
两人是相亲认识的,那时候没有什么爱情可言,双方长相都还不错,互相看顺眼了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婚后的生活可谓是"一地鸡毛",妈妈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此外还得抽出一些时间去掀爸爸的牌桌,五年的生活就在吵架打架中度过的。
直到一次偶然,命运似乎对我们家有所垂青,当时的乐队工作在农村兴起,面对这突然而来的能够改变生活的好事,爸妈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自此爸爸吹起了小号接各种红白喜事,他精湛的技艺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也积累了不少人脉,爸爸不再沉迷打牌整天无所事事了,我们的生活质量也逐渐提升了不少。
令我和姐姐最开心的是爸爸做完事,屋主会送给他一些可乐,雪碧、营养快线……这些饮料以往我们只在过年时才能喝到。
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爸爸,吹奏的曲子时而悠扬婉转,时而欢乐明快,在爸爸的耳濡目染之下,我和姐姐也对音乐有着浓厚的兴趣,那时候的我们凡事看过的电视剧不论是主题曲,片尾曲还是插曲,通通都唱了个遍,即使有的歌词没有字幕,不懂意思,也能用优美的嗓音唱出来,从不跑调。
不过尽管我们的生活质量提高了,但像爸妈这种过惯了苦日子的人,那份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依旧还在,这对我们姐妹俩无疑是悲哀的,因为我们依旧没有零花钱。
所以贪吃的姐姐做了一件“无伤大雅”的坏事。
“呀,小晚你看,这里有五角钱。”姐姐指的很浅的土坑说道。
我一看欣喜万分,“真的哎,真的是五角钱。”我高兴地蹦了起来。
她把钱放到我的手心,冰冰凉凉的硬币,泛着金黄色的光,正面印着梅花,反面印着荷花。
“为什么会印梅花和荷花,而不是别的花呢?”我嘟囔着。
姐姐好像已经等不及了,她说:“喂,我说你啊,看什么呀,这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印的什么话你也要研究,哎呀,快点去,去买五张辣皮回来,快去啊。”
“好好,我这就去。”我从小就这样,只要一被别人催,就会慌了神,也会因为对方迫不及待语气,不由自主地给事情贴上了十万火急的标签,我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村里小卖部。
橘黄色的灯光打亮了屋子,货架上堆满了花花绿绿的零食,最显眼的还是玻璃台上撕开的辣皮袋,里面就是我想要的辣皮,每一张都洒满了芝麻,冒着黄油,我咽了口口水,见屋里没有动静,就喊了一声:“买东西啊。”
只见后门旁边一个黑影在动,一步一步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一双颤颤巍巍的双腿旁最突出的是那只瘦弱的举着拐杖的手,再近些,我看到那张脸爬满了皱纹,她就是小卖部的老板,因为她儿子叫小四,大家都叫她小四娘。
昏黄的小卖部,堆积的是五颜六色的童年的梦……
我把钱递给她,“我要五张辣皮。”
她拿起钱,抬高手臂,前后瞄了一下,确认无误后,从辣皮袋里小心翼翼的数着:“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五张。”
她数的时候我也在心里默默地数,她放心地把五张辣条拿给我,我小心翼翼的接着,仿佛在接圣旨,兴奋中带着谨慎。
出了小卖部的门,我屁颠屁颠地跑回来。
“你怎么才回来啊,太慢了。”姐姐两眼放光,眼里藏不住的喜悦。
因为钱是她捡的,所以分裴权在她那里,她四张,我一张。
她的速度很快,四张辣皮两遍对折,像卷水藻似的,不断嘴里塞,我还没开口,辣皮就已经进了她的肚子里。
我就那么一张,还舍不得吃,于是一小条,一小条的撕,一点一点的嚼,当有一双眼睛长时间的注视着你,即使你没有刻意观看,也能察觉出来,虽然我吃的很认真,很专注,但依旧能感觉到姐姐的那双大眼睛在盯着我。
这个场景无比熟悉,在我们每次吃东西的时候都要演绎一次。
姐姐囫囵吞枣的吃了自己的那份,就眼巴巴的盯着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看着,就会问一句:“你吃吗?”
她会连连点头:“嗯嗯。”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分给她一半。
后来姐姐“捡钱”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一角,有时候五角,渐渐地我发现了端倪。
眼神停留在了房间里妈妈挂着的零钱包,我想,无论是一角还是五角,钱的来源就来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