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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按计算器,边上还放杯热茶。我就随口嘟囔一句:“哈?夜总会还能请会计?还挺专业。”她撇撇嘴说:“正规运营不都得记账嘛,你以为就靠捞偏门?没这本账,咱怎么跟上头的人分红?那不是乱套了么?”我一想也是。可回头看看满场莺歌燕舞,再看她坐那儿一本正经,确实有点违和。
我对阿楠的好感最初纯属好奇,想跟她说话,可她压根儿也没把我当回事儿。有次我还特意穿了件新外套去问她:“美女,我这外套咋样?不像个混子吧?”她头都没抬:“还行吧。不过颜色太艳,像只花里胡哨的大鹦鹉。”我当时脸都绿了,尴尬地扭头就走。
却也不知怎么,我越挫越勇,还故意给她带了几次小吃。我说:“你在这儿天天给咱们干活,也不容易,这点儿心意,别嫌弃。”她看看我,嘴角勾了一下:“还算你有良心。”就这么,慢慢地,我们关系熟络了。她偶尔会在财务上给我透露点小道消息,比如大彪最近让谁补账了,或者一些收支不平、暗里操作什么的。她说:“我就干活挣钱,多余的事儿不想管,你们别连累我就行。”我笑说:“放心,我周山虽是混黑道,但不干出卖朋友的事儿。谁敢动你,我第一个废他。”她翻了翻白眼说:“行了行了,少吹牛。”
说不清道不明,我渐渐喜欢上了她这股“不从众”的气质。她跟夜总会里那些搔首弄姿的小姐不同,也没啥崇拜我的意思,反而经常损我两句。可我觉得,这种“距离感”让我心里痒痒。有人说,“刀口上混久了,就想找点人味儿。”是吧?但我也清楚,她对我的世界观并不认可。她只是职业所需才跟我们打交道。我有时会想,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能抽身而退,过点正常日子,或许就能和她光明正大地交往吧?可我还没到那个地步。
第十章:大禹来访
在我们焦头烂额的时候,大禹终于露面了。他带了两个心腹,登门来找大彪,一起在夜总会三楼包厢碰面。老刀、大眼和我负责“外围戒备”,还安排了十来个弟兄守在楼道里,以防万一。毕竟,大禹这人来历复杂,万一他有啥阴招,我们也好马上行动。
包厢里,大彪和大禹一阵寒暄,互相敬酒。一会儿后,大彪让我们把门关上,留他们单独谈。老刀在包厢外候着,我和大眼坐在隔壁吸烟。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门开了,大禹带着人出来,脸上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彪哥好说好说,有事儿咱们再联系。”大彪在后面笑呵呵地送他,说:“禹哥慢走!”可等大禹一走,大彪脸色马上沉下来,召集我们几个进包厢。
包厢里烟雾缭绕,桌子上几瓶白酒喝了大半,看来谈得很酣畅。可大彪直接骂了一句:“妈的,大禹开口就要咱们三成利润,还得把两个夜场交给他打理,算啥啊?这不明摆着想吞咱们的资源吗?”老刀拍桌子:“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大眼想了想:“那咱们不答应,怎么办?现在程龙那边天天搞事儿,咱顾不过来。”
大彪咬着牙:“大禹说可以帮我对付程龙,也能在上面说得上话,但要求也太贼了,摆明让我当他的小弟!我可不想屈居人下。”
老刀沉吟道:“要不干脆跟大禹合作,先把程龙灭了?再想别的办法和大禹周旋?”
大彪却摇头:“跟大禹混?他比程龙更阴,这不是引狼入室么?到时候我连底裤都得被扒走!”
一时间气氛凝重,都不知道该怎么破局。
我站在旁边,突然想起阿楠跟我提过的一些财务漏洞,就试探说:“彪哥,这两年咱夜总会进账多少,恐怕只有咱内部人清楚,程龙现在抽走了一些资源,可也不至于让咱完全崩盘吧?”
大彪盯着我:“你想说啥?”
我琢磨一下:“我想说的是,咱还有一定资本,不见得非要投靠大禹。也许我们可以在程龙跟大禹之间周旋,让他们狗咬狗。”
大彪眼神一亮:“怎么搞?”
我笑了笑:“咱在明处,倒不如跟他们两个都保持些联系,表面上示弱一点,暗地里让他们继续互相牵制。再找机会把程龙的骨干收拾掉,或收编或除掉,然后迅速壮大自己。到那时候,大禹自然也得忌惮咱们。”
老刀听得频频点头:“这主意听着行,就是得有狠招。”
大彪大喜:“哈哈,好,小子,懂脑子了嘛。”他拍我肩膀,“那就按这个方向来。”
就这样,我的小建议似乎给大彪指明了一条“合纵连横”的路。虽然我不是什么狗头军师,但在刀光剑影里混久了,我也知道:光靠打,不够;得有脑子,才能闯出更大的路子。
第十一章:险象环生
大彪的想法是:先稳住大禹,让他觉得我大彪这边已经抵挡不住程龙,不得不向大禹示好。等他们俩都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咱再找机会让他俩厮杀。可这过程需要一个契机。契机是什么?程龙手里最大的一张牌就是他背后的保护伞,以及一批涉毒的渠道。只要能让警方或其他势力咬住他,程龙就会陷入泥潭。到那时,大禹说不定也会蠢蠢欲动,想要趁势取而代之。
“可这事儿很危险,”老刀皱着眉,“咱们要是搞不好,被程龙发现了,小命也得搭进去。”
大彪嘿嘿一笑:“怕啥?我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去收集程龙的黑料,只要抓住他的痛脚,咱啥都不怕。”
我跟大眼对视一眼,知道多半还得我们上。果然,大彪说:“山子、大眼,你俩跑得勤,对程龙那边的几个场子也熟,暗中打探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致命证据。”
我跟大眼点头:“好,哥,你放心。”
那阵子,我俩天天晚上轮流去程龙掌控的夜场、洗浴,或者通过我那些“小姐朋友”打听一些内部消息。说实话,这事非常危险。程龙手下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让我们大摇大摆走进去。他们夜场里的保安也都脸生猛相,一看就是有两下子。我得装作普通客人,或者雇点小混混去钓鱼。有一次差点就被发现了,当时我正躲在后台的一间杂物室里偷听他们谈话,结果被一个保洁大姐撞见,大姐指着我:“你谁啊,咋跑这儿来了?”我只好掏出五百块塞给她,小声说:“别声张,我在找我女朋友……”大姐看了看钱,撇撇嘴走了。吓得我一身冷汗。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慢慢摸到一点门道——程龙确实在进行毒品交易,但他非常小心,都是通过中间人交货。他有几个重要中间人,叫做“小马”“鹤顶”“豹子”,这些人平时住得分散,行踪不定。只要能抓住其中一个,并且收集到确凿证据,我们就能把程龙送进牢房。当然,这跟警方合作也要小心,万一走漏风声,程龙那边一旦反应过来,肯定要拼命报复。
“山哥,咱要不要联系一下老刀或大彪,让他们再支援我们几个人?”大眼问。
我想了想,摇头:“先别打草惊蛇。人多了容易暴露。咱俩盯紧一点,时机成熟再动手。”
大眼也点点头,咬咬牙:“行,那就来硬的。看谁先耗不起。”
就这样,我真正踏上了一条刀尖起舞的路:要对敌方下手,却不能暴露自己;要跟警方周旋,却不能把自己搭进去;还得防着大禹半路搞鬼。一时之间,我整天神经绷得死死的,连睡觉都枕着刀。
第十二章:迷茫的青春
每天夜里收工,我回到那简陋的小旅馆或者夜总会的休息室,闭上眼就想:我到底为了啥? 可能就为了那股“不甘心”,为了点钱,也为了那股血性。可我猛地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就沦落到打打杀杀的日子里。我妈要是知道,估计能哭瞎双眼。
有一次,我半夜莫名其妙地翻出高中时的毕业证,想起那会儿的自己。那时我还满脑子热血,以为英雄就是讲义气、多打架。可如今发现,这条路比我想象的更肮脏、更凶险。
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阴沉,满是戾气,哪里还有半点学生的模样?我不禁自嘲:要不就干出个响当当的大人物,要不就早早收手。可哪个更现实?我不知道。
后来,我偶尔找阿楠喝茶闲聊。她若有若无地劝我:“山子,你也是个人才,咋就非要在这条道上死磕?”我说:“我能干啥?没文凭、没背景。”她叹道:“可你也不能一辈子替别人打生打死吧?弄不好还把命搭进去。”
我强笑:“车到山前必有路,混一天算一天。”其实我心里也想过,如果有一天能有一笔大钱,我或许就拿着钱带上阿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