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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阳光率直,无微不至能够为自己驱散掉在陶容容身上的挫败。
元清秋不止一次说过,他是她命定的丈夫。
她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守护他清澈的眼神。
这样的话,却从未从陶容容的口中听到过。
甚至自己多次执拗地对她表白,跟她求婚,陶容容也是模棱两可,不肯表态。
直到陶容容把出国申请表往他眼前一放,母亲又反覆催促自己尽早成家。
他才终于下定决心把元清秋娶进门。
厉母虽然对元清秋的家境不甚满意,又对她不肯放弃行医颇有怨言。
但好歹是个容貌姣好,仪态得体的儿媳妇,左不过见面的时候阴阳两句就当出气了。
厉亭仲的兄弟团却并不这么想。
他们始终觉得陶容容才是厉亭仲的真爱,而元清秋只不过是替代品,因此对她十分轻视。
「那个小门小户的女人怎么能比得过容容姐在厉哥心里的地位?」
「不过就是迫不得已娶回来应付家里的而已。」
「现在容容姐回来了,哪还有她的位置。」
元清秋仍然记得那天,厉亭仲照例爽了自己的约去接陶容容时,他们七嘴八舌说的话。
那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3.
陶容容受了伤,厉亭仲自然不会在家。
所以当元清秋独自落座的时候,任律眉头紧锁:
「夫人,离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单凭您一厢情愿,协议是不作数的。」
元清秋不肯放弃:「任律,我跟厉亭仲已经达成共识,协议离婚。他也说过我可以使用私章,后续他再补签字。」
任律仍然一脸狐疑,元清秋干脆拨通了电话。
刚接通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似被褥翻转的声音,半晌才是厉亭仲开口:「什么事?」
「你有时间吗?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元清秋口气镇定。
厉亭仲以为她又耍什么小性子,不耐烦地说:「你不是知道私章在哪里吗?你自己盖就行了,这点小事不要来烦我。」
说罢就放下电话,背后传来陶容容娇滴滴的声音:「啊仲,我手伤了,能帮我扣个扣子吗?」
任律的脸色时青时白,无奈地摇头。
元清秋心里只想快点落实协议,这种蹩脚的戏码,也都见怪不怪了。
她挑眉,举着手里的电话看向任律,他也就不再说什么。
是以她在一个月之后,就能堂堂正正地离开厉亭仲。
这一个月她也不会闲着。
她要翻阅无数资料,以最快的速度了解远在鹿城的,装着她此生挚爱那双眼睛的男人。
包括但不限于他的喜好厌恶,出没地点以及公司信息。
一如她当初对厉亭仲所做的那样,只是这一次她要做得更快更好。
准备功夫越充足,她就能越快回到她的阿珩身边。
4.
厉亭仲打来电话,让她一同出席今晚的饭局。
元清秋一脸不悦,每次都忍不住想到底是为什么总要招呼她一起去。
这个例行饭局,是厉亭仲公司完成大项目之后的惯例聚会。
意在犒劳每个为项目辛苦付出的员工,厉亭仲为数不多的义气都用在了这里。
这自然少不了他那帮兄弟团,还有陶容容。
元清秋原本想拒绝,却又想到冷静期刚刚开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在包厢门口,元清秋第一次灵巧地躲过了开门即掉落的水桶。
离开在即,她再也不想惯着这群人。
兄弟团众人一副吃了瘪的表情:「切!没意思。早知这样,她也不用来了。」
三三两两地互相搂着悻悻然散开,嘴里狠狠吐槽。
这是他们惯常的取乐方式。
犹记得最初几次,元清秋都灰头土脸,像个小丑似的滑稽地呆立着。
面前是兄弟几人用尽全力的嘲笑嘴脸。
而厉亭仲则独自坐在远处,一脸漠然,又或者搂紧陶容容,温柔地看着她捂嘴发笑。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厉亭仲见她神色有异,主动打圆场招呼众人落座。
元清秋虽然坐在主桌,可桌面上没有一道她爱吃的菜。
面前一派火红景象,满满当当一桌辣菜,全是为无辣不欢的陶容容量身打造。
对着这全是鲜红呛鼻的辣椒,元清秋的胃霎时间隐隐抽疼。
作为医生,三餐不定时是常有的事,十个医生有九个都胃不好。
她尤其严重,隔三差五就发作。
偏偏胃又是情绪器官,心情但凡不好,症状就越发明显。
若是阿珩还在,定不会让她陷入这种境地。
从前她也犯过胃疼,阿珩会亲手熬制米浆,加上磨碎的红枣枸杞,仔细地喂进她嘴里。
一口绵软到胃,整个人都舒爽起来。
阿珩从来不会让自己生气,即便真的恼了他,他也会在两个小时之内把自己哄好。
他总说,两个人吵架不能过夜,否则就真的彻底伤了感情了。
无数的回忆袭来,元清秋眼前逐渐模糊,她默默用手揪紧桌布,压制住情绪。
兄弟团的一句话把她拉回现实:「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
元清秋心里一咯噔,胸前突然升起一股厌恶。
又是那个游戏。
那个专门给厉亭仲和陶容容大秀恩爱的「真心话大冒险」。
5.
或许是心不在焉, 或许是运气不好,元清秋总是输。
她已经厌倦了真心话的环节,不想再给机会他们刺伤自己取乐,便一律选择大冒险。
兄弟团似是知道她胃不好,一杯杯地劝她喝酒,红的白的换着来。
元清秋不断在心中默想,只要撑过今晚,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她故作顺从地一杯杯酒落肚,胃里灼热翻滚,在心中一遍遍默念许方珩的名字。
越过酒杯的余光里,只有厉亭仲浅浅的笑眼,那双眼里从来就没有她元清秋的位置。
她心中悔恨,自己早该知道找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