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后面,我听见猪娘哼哼唧唧的在叫,它肯定又饿了,它太能吃了。
出了厕所门,我瞧见一个人影,我赶紧退到厕所里,是爹,只见他提着裤子从猪圈出来,脸上带笑,一副满足的表情。
从我记事起,我就没娘,村里的人都说我是猪娘生的,所以爹不喜欢我,我不信,我要是猪娘生的,那我弟弟岂不也是,为啥爹对他恁好?
我依稀问过一次关于娘的事,爹铁青着脸,打我打的很厉害,我再也不敢问了。
别人都有娘,就我和弟弟没有,可能我真的是猪娘生的孩子吧,我现在有点信了。
转眼到了冬天,猪娘肚子里又有了一窝猪仔,它饿,我也饿。
其他季节我可以挖点野菜吃,猪娘饿了也可以吃草。最怕冬天,一下雪,干草都被盖在雪下面,连麻雀都找不来一粒谷子吃,别说我们了。
每到冬天我就会跑到猪圈里跟猪娘一起睡,破屋子里太冷了,那床一抖烂棉花都掉出来的破被子根本挡不住寒气。
猪娘身上暖的很,靠在它的肚子上,我还能感觉到它肚子里小猪仔在动。
它太饿了,不停的拱圈,我手上都是裂着缝的血口子,还得一次一次把圈垒起来,我还没垒好,它鼻子轻轻一拱就塌了。
“你老实在圈里卧着,我去地里给你刨红薯,回来咱煮红薯吃。”我像哄孩子一样哄猪娘。
它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一样,卧下不动了。
我扛了把锄头拎了个袋子出了门。
雪都下了三天了,还在下,几乎都看不到路,我也是凭借记忆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来到地里。
记忆里那些红薯地都被翻过无数遍了,我扒开雪,在地里翻找,还好没上冻,土还算好翻。
哪里还有什么遗漏的红薯,要是有,早就被人翻走了,大家都饿。
老天有眼,我在土埂边上找出来了两个鸡蛋粗细的小红薯,我丢下锄头扒拉下地边的荆棘,费了好大劲点着了,我小心的把红薯埋在火里,仔细的看着火,丝毫不管手上血口子里冒出的血。
烤的还不是很熟,我就忍不住扒了出来往嘴里塞。
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做饭,要不爹又得打我一顿,做饭无非就是熬点稀粥,上面全是水,下面为数不多的米是爹和弟弟的,我只能喝上面的水。
这两个小红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