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去个厕所也这么多戏。」

我拿起包：「我很快回来。」

他继续玩手机，头也不抬。

2

服务区的灯光在雨中模糊不清。

手机里又是一条医院的短信：「李先生术前检查已完成，因为是肝移植手术，需要直系亲属签字。手术必须在24小时内完成，否则供体将失效。」

哥哥国外出差了，妈妈去照顾突发脑溢血的姑姑已经一周了，开车要十几个小时才能赶回来。

医生说这台手术等不了，供体匹配太不容易了，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所以，现在可以签字的只有我一个。

我站在洗手间门口，看见徐志发动了汽车，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等等！」我朝着车子跑去：「你知道我必须回去签字，这是爸爸活命的机会！」

轰鸣声中，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油门一踩就冲了出去。

我愣在原地，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

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通他的号码。

没人接。

又拨。

还是没人接。

我开始狂奔，想追上那个越来越远的红色尾灯。

高跟鞋在湿滑的地面上打滑，我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

「徐志！」我对着漆黑的夜空嘶吼：「你不能这样，这是爸爸最后的机会！」

手机里发出「嘟嘟」的忙音，他始终不接。

我发了十几条微信：「供体等不了！」

「你知道妈妈在外地照顾姑姑，赶不回来！」

「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消息显示已读不回。

雨越下越大，我的羽绒服湿透了，手机也快没电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制服的加油站工作人员跑过来，给我撑起一把伞。

「小姐，你还好吗？」她递给我一瓶热水：「我看见你老公开车走了。」

我接过水，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我爸爸在等我回去签手术同意书，我妈妈在外地照顾病重的姑姑...」

「这么重要的事！」她立刻掏出手机：「我帮你叫警察。」

服务区的便利店老板也走过来，给我披上一条毛毯。

「先去店里坐会吧，」他说：「外面太冷了。」

店里暖气很足，老板娘给我倒了杯姜茶。

「你这个丈夫太不是东西了，」她愤愤不平：「这种生死攸关的事也能耽误？」

警察很快就到了，了解情况后立刻决定派车送我去医院。

「这种紧急情况我们会优先处理，」年轻的警官说：「您父亲的手术要紧。」

坐在警车上，我给远在外地的妈妈打了电话。

「妈，是我...我被徐志扔在服务区了...你别担心，警察同志正送我去医院...」

「什么？」妈妈疲惫的声音突然提高：「这个畜生！」

电话那头传来姑姑的呻吟声，妈妈急切地说：

「闺女你一定要赶在供体失效前签字，我现在走不开...」

「妈你别担心，照顾好姑姑。警察同志开着警灯送我，很快就到。」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路灯。

警车里的暖气很足，副驾驶的女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