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
花前对诗,月下宣誓。
李承稷握住我的双手,含情脉脉地说我是他此生认定的妻子,他唯愿和我一起携手到老。
十六岁的我,注视着李承稷深情的眼睛,年少的心动总是轻而易举。
我父亲是大将军,手握重兵,我本可以在父亲的帮助下嫁给家世低一点的人家做主母。
可以活得轻松惬意。
当母亲找到我说父亲已经为我物色好夫君,是父亲手下的一名校尉,家世清白好拿捏,屋子里头干净。
我嫁了过去简直如鱼得水。
可我偏偏拒绝了,我说我想嫁给成王。
当时李承稷只是一个默默无闻,不得先帝宠爱的儿子。
母亲听闻很是震惊,问我怎么识得成王,我就老老实实把春日宴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母亲。
听完,母亲叹了口气,说成王只怕是有意为之。
可那时的我哪还能听得进去,就回母亲说,哪怕成王府是刀山火海,女儿也认了。
十七岁那年,为获得文臣的支持,李承稷找到了我,请求我同意柳汐汐入府为侧妃。
柳汐汐身后的世家底蕴深,柳汐汐身为主枝的嫡女更是能够带来不小的助力。
再一次,他握住我的手说纳柳汐汐是不得已,是为了大计着想。
而我永远都会是他李承稷最爱的女人。
海枯石烂,此心不变。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二十四岁,我做了他的皇后。
二十六岁,我被赐死。
我这一生可真是可笑,十六岁把自己一颗真心寄给李承稷来赌他真情相待,二十六岁把自己赌死了。
后知后觉发现,把后半生寄予在一个男人身上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怨恨让我的鬼魂扭曲,从回忆中抽离。
愤恨促使我飘向李承稷的承德殿。
却发现我离不得我尸体太远,于是我每天只能徘徊在未央宫附近。
冬天这场雪下了好久,翠绿渐渐被覆盖。
天地之间唯有白茫茫一片。
不见半点颜色。
一开始,我以为我死后李承稷会很快册封柳汐汐为皇后。
直到残雪消融,宫里都没有传来立后的消息。
听宫人说,柳汐汐闹了好几次,最终李承稷不耐烦了,只得封了她贵妃。
从柳妃到贵妃,柳汐汐再不甘心也只能闭嘴。
过了不久,听小宫女们八卦说皇帝又有新欢了,是一名舞姬。
听说那名舞姬长得貌若天仙,行走间如弱柳扶风,甚是惹人怜爱。
跳起舞来更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令人赞叹,此舞应是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不久李承稷就破格册封舞姬为妃,封号俪。
俪妃,夫妻伉俪情深才有的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