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式，不加糖。"她笑了，"记得大学的时候，你总说加了糖就不是咖啡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些细节。

"你的项目很有意思。"她喝了一口咖啡，"特别是那个物流联盟的设计，很有创意。"

"谢谢。"

"但是数据不够漂亮。"她直视我的眼睛，"日活只有3000，这在投资人眼里是个硬伤。"

我苦笑:"所以，这次又要失败了?"

"不一定。"她放下咖啡杯，"我觉得这个项目有潜力。关键是，你愿不愿意改变一些东西。"

"什么意思?"

"记得大四那年吗?"她突然说，"我们一起参加创业大赛，你的想法就是做家乡特产电商。"

当然记得。那时的我们意气风发，以为可以改变世界。她负责商业模式，我负责产品设计，配合得天衣无缝。

"后来呢?"她继续说，"我选择出国深造，你选择留下创业。"

"你觉得我选错了?"

"不。"她摇头，"相反，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这些年，我在华尔街见过太多光鲜亮丽的项目，但很少有像你这样脚踏实地的。"

我没说话。这个评价，不知道是褒是贬。

"所以我决定投资你。"她突然说。

我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有条件。"她的表情变得严肃，"第一，公司必须改制，引入职业经理人。第二，业务要扩张，不能只局限在一个地区。第三..."

"等等。"我打断她，"这还是我的公司吗?"

"陈远。"她叹了口气，"你还是这样，太感情用事。创业不是儿戏，要学会放手。"

"我知道。"我站起来，"但是我的团队呢?那些跟了我三年的兄弟们呢?"

"他们都可以留下，但要接受新的管理架构。"她也站起来，"这是为了公司好。"

我看着窗外的夜景，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年你选择出国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为了更好的未来。"

她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转身准备离开，"投资的事，让我考虑考虑。"

"别太久。"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市场不等人。而且..."

我停下脚步。

"而且，我希望能和你再合作一次。"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就像当年一样。"

走出咖啡厅，夜风有些凉。掏出手机，看到老王发来十几条消息，问路演的结果。

我该怎么告诉他，我们等来的不是救命稻草，而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我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重逢?

那个当年为了梦想分道扬镳的女孩，如今带着光环归来，要改变我的一切。

命运真是个爱开玩笑的导演。

第四章 分歧之殇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十几个核心团队成员坐在那里，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一样。

"这是个好机会。"老王第一个开口，"泰和资本的投资，不仅能解决我们的资金问题，还能带来更多资源。"

"但是要改制..."技术总监小李皱着眉头，"这意味着我们要接受一套全新的管理体系。"

我靠在椅子上，看着这些并肩作战三年的兄弟们。每个人都付出了太多，有的甚至是拿着远低于市场的工资在坚持。

"陈总，你觉得呢?"运营主管阿杰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林总监提出的条件确实很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