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方位。

　　而且这附近根本没有见到其他宫女太监的影子。

　　我有些气馁，便随便找了块石凳坐着，看附近有没有人路过。

　　呆了两柱香的时间，正当我打算换一个位置的时候，却听见假山那边有异动。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慢慢靠近。

　　异动声越来越大，走近了仔细听，有衣服摩擦的声音，还有呜咽声。

　　视线越过一个拐角，里面的场景映入眼帘。

　　只见一个高个子的宫女擒住另一个矮个子的宫女的下颚，迫使她抬头。另一只手制住她的双手，抵在假山岩壁上，狠狠亲吻。

　　二人唇齿相依，红霞布满面庞。

　　我顿时瞪大了双眼，长这么大最大胆的事，只是在黑暗中，偷偷亲了了一口夫君。

　　眼前这一幕，冲击实在太大了。

　　我脸颊发热，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小宫女率先发现了外人的到来，眼中噙着泪，奋力挣扎，一把将大宫女推开，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大宫女看着小宫女离开的背影，还有些意犹未尽，待到人跑远了，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皇宫之中，时常有宫女太监对食之事，但一般都不摆到台面上来。

　　如此胆大作为，还被人撞破还不慌张，实属少有。

　　大宫女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才开口道

　　“夫人安好。”

　　我从未见过这个宫女，她却知道我是谁。

　　我不作回应，她继续说着。

　　“夫人不是在参加宴会吗，怎么会到仁泉宫附近，可是迷路了？”

　　熟悉的口吻，让我觉得更加怪异。

　　“出来如厕，迷失了方向。”

　　“通过这段小路，一直往右就是了。”

　　“多谢。”

　　“若是无事，奴婢先告退了。”

　　“等等，你就不怕我把刚才的事说出去？”

　　大宫女笑笑不说话，似乎笃定我不会说出去。

　　真是个奇怪的宫女。

　　顺着她指的路，我回到了宴会。

　　只是本该属于我的位置，却坐了另外一个人。

　　这人就是方才和夫君交谈甚欢之人。

　　这人不知道说起了何事，竟逗得夫君开怀大笑。

　　她从未在我面前这般笑过，也从未在我面前放下过面具。

　　我出去半个时辰没回来，她竟未发现任何不对，还在这里和人谈笑风生。

　　我心中酸涩，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是弟妹回来了。”

　　听到这人的话夫君这才回过头看向我，一瞬间，那脸上的笑容像像变戏法一样消失不见，恢复了先前淡然的模样，快得我都快以为方才的笑是错觉。

　　心脏被揪起了一块，呼吸都有点不过来了。

　　男子离开了，但我却不想过去。

　　属于我的位置沾染上了别人的气味。

　　好在这时宴会宣布散场。

　　回去时，我们坐同一辆马车，但依旧是相顾无言。

　　看着她往书房去的身影，我内心酸涩难忍，实在搞不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在她出公差前之前都好好的……

　　等等。

　　出差前……

　　脑袋中，灵光一闪而过。

　　我明白了。

　　那天晚上她没睡着。

　　这下什么都说得通了。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翻滚。

　　就这样吧。

　　相敬如宾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可能是因为心中有愧，婆母待我比亲生女儿还要好，好得让其他世家女心生嫉妒，现在外面全都是我的流言。

　　说我善妒，成婚一两年一个蛋都没下，还不给夫君纳妾，还说我骄纵跋扈，气得夫君分房而睡，早晚被休掉。

　　我把这些流言拿到婆母面前一阵哭诉，婆母心疼得，把她的宝贝紫晶镯子都拿了出来，还专门带我到寺庙来透透气。

　　金国寺很大，同时又很小，小到同时看到好几个熟悉的人。

　　“夫人，又见面了。”

　　“是你，那天的宫女，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宫女笑笑。

　　“我为什么在这里不重要，不如问问你的夫君和她的青梅竹马怎么会在这里？”

　　我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到了夫君和一个青衣公子站在远处的亭子里，二人靠的很近，近得像是贴在了一起。

　　然后那青衣公子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了夫君身上。

　　我转过身，不想再看这刺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