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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知我 岁垣 1020 2025-01-16 16:24

  

楔子

她们说,温婉娴雅才是正道,混迹泥潭走山渡川那不是女儿家的模样;她们说,女红才是闺中女儿该学的,笔墨只是议亲时的装饰,不用精深;她们说,晓得的无论多少,在这世道里,归宿也只是一张薄毯卷了去,化为尘烟。

可……她们是谁?我曾在成册的青史中看见她们伶仃的身影,亦从头到尾是她们中的一员。

却又偏偏从他人唇齿中得出了驳斥的言语:塞北的姑娘生来翱翔于马背之上,为守家国安康代代传承;为人母女,有仁有亲方得家和,珠算在手亦冲杀于商场;女儿读书,不拘于德贞礼,亦可研习一道而逐名家称呼。

壹、梨花雪

“吱嚓——嚓——咔——”脚下没过脚腕的雪被深深浅浅的踩出个坑来。

今年的雪,褪得迟了些,梅花尚余三两朵,桃花苞儿已压枝。

狐裘拢起的兜帽,将她一张嫩粉的脸蛋儿簇拥着,却还是被冷风吹出些红来。

她拎着篮子,左顾右盼,晓不得下一步该往哪儿去。

这是她头一次离开自己那间阁楼,离开那不断扩大的拔步床,踏入到这冰天雪地里,脚下的湿热与身上的寒凉,不知怎的叫她落了一滴泪。

从颊边,到地上,化了浅浅的雪坑。

她是被祖母以克亲刑长的名义丢出来的,只记得那日,听身边的巧仪提起:有一位道士在府门前讨水,说了在她阁楼的方向有黑云压低,与府中风水、人物相冲,恐生祸患。

而后几日,府中频频生乱,本是祠堂中吃斋念佛的祖母无意间听了这话,便将盛照春赶到了府中郊外的庄子里,只有一个从前惯用的丫鬟与残了的小厮跟着她一道来这庄子。

庄子里桃李树最多,在这个时节已浅浅冒出了花苞,数朵开得早的,已步了梅花后尘,傲立风中。

盛照春不是不识文字的家伙,也曾听过那来讲学的先生说着梅自孤傲,欺霜傲雪,却到如今能踏出那狭小的房间后才晓得,原来能与霜雪并肩的,不只有梅花。

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讲都太过新鲜,她虽在窗子推开的细小缝隙里见过开花结果的树,泥泞的土,矮小的灌木丛,却只摸过插在素净瓷瓶里短小枝杈,修的光滑。

光滑到没有一点瑕疵的木具,看似雅致却已经提前将生机截取的一切,是她那窗一关的狭小空间里的所有。

锦衣玉食,平稳安定,锁住了她的脚步,却又在祖母的一句话里被迫打开了枷锁。

她记得继母送自己出庄子时,那连连涕泣潸然的眼泪,也记得继母的儿说着会将自己接回去,让自己重新享受从前的富贵荣华。

可被这冰凉而陌生的雪粘在脸颊上,落入衣襟里,她想:“她为什么要回去被绑在那狭窄的空间里,被人当成一只养的娇贵美艳的彘豖?”

她挽起一捧雪,任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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