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倒之势，衣服上多了几处划痕，手背多了几条新鲜的血迹。

她冲我招了招手，眼眸中带着不屑与轻蔑，给我一种没什么人什么事值得她放心上的错觉。

“你叫什么名字？”她边擦拭血渍边开口。

“我不知道，大家都叫我小乞丐。”

“以后你就叫阿楚吧！明天起，我教你读书写字、用毒、暗杀各项技能，我不收废人。”

她没给我回答时间，我也不在乎这些。

“阿楚，这是我的第一个名字。”

4

之后的每一天，我见到最多的人就是她，她说她是我的师父，我却胆大包天得并不叫她师父。我想，她叫我阿楚，那我叫她皖皖可好，显得亲昵，像亲人一样。

那个时候的我是倔强的、不屈的，还带着些稚气。

皖皖每日例行公事般教我，刚开始的我还有些害怕，经过一次次的突破底线：叫皖皖、说些多余的话、笑嘻嘻的……她没怎么生气，我也就越加胆大了。

我发现皖皖只是外表看起来不好接近，她也会因为我的字歪歪扭扭而皱眉、偷偷帮过世的同盟处理家事……这些都被我知道了。

我有天赋，这是我从旁人的口中听到的。皖皖从没有表扬过我，同样，她虽然喜欢说一些“做不好会死”的话语，却从来没批评过我。

5

三个月后，皖皖告诉我该教的该学的已经都给我了，以后生死有命，活不活得下来看我的造化。

不久，我被丢去了最低级的C级任务。皖皖说：“试一试，免得死太早。”

我猜她是担心我的安危，不然凭我的能力，接A级任务都绰绰有余。

我熟练地通过了密道到达了柳杨坡外，每个人有自己特定的通行通道，要是为了方便做任务而走其他通道，全程必定是蒙着双眼的，这也很大降低了一人叛变、全阁被端的风险。

魏国境内记录有名的道路与府衙、大型妓院……凡是重要的地方，都已经被我熟记于心了。

我常常在掌握了一项新技能后拉着皖皖从我特定的通道到柳杨坡来晒太阳。一开始她是拒绝的，“我要出任务……我不喜欢晒太阳……你以为你学得很好了吗……”这类借口我都能背出来了，她总是皱着眉头，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惹她生气了而感到懊悔。后来，总是有那么一股韧劲不死心地询问，她也总归松了口。

我自然而然地拉扯着她的衣角，伙食的充盈与大量的训练让我的身形有了成年人的健硕和高大，我轻轻地就能捏住她的手。

6

在镜花阁，总共只有四位S级杀手，除了皖皖外，还有三位都是年过四旬。他们最大的特权便是能使用所有通道，洞悉下级所有杀手网络。

我不知道皖皖吃了多少苦才能和那些熬了几十年的人同列一级？所有的人又为何愿意听一个丫头片子的话？

我第一次出任务，没有任何人引导。皖皖将从任务库中随手抓取的手卷丢到我手里，径直离去。

我的任务是杀一个乔装混进魏国都城的姜国细作，大概是翌日中午进城，我便一大早在附近伪装蹲守。

我的腰间也别了许多暗器，袖子里的银雕花纹的匕首是我三个月来用得最趁手的武器。穿着只能露出一条臂膀的补丁麻衣、拿着破瓷碗的我蹲在街边，像以往一样，几个路过的好心人丢给我的铜板被其他小乞儿一扫而光，我佯装生气地怒骂，心里却是一片祥和。

我不怕杀人，训练的三个月我已经见过了太多血腥。对打台上只要保证不死的底线，没人会留手——就算是你同吃同睡的同僚。一开始我并不理解，每天都是被暴揍的对象，流血都是好的，内伤才是真的难受。皖皖给我递伤药时告诉我，“杀手是不能有情的，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