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帮我买一枚化形丹，我说不用，我说我喜欢做狐狸，我本来就是狐狸嘛。

不过他哄我说--若是到最后他还是找不到心仪的灵兽，就和我契约。

我不懂他，若是我，我认准的事情，不会随便更改，而不是退而求其次。我不喜欢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更不想成为退而求其次的那个“次”。

依我在炆天宗的三百年来看，无论是人族修士还是灵兽，二选一的选择也许两个都不是最中意的，可既然心里有认定许多年的目标，一朝达成所愿，想必是极其开心的吧。到时候我这个“次”的备选该何去何从呢？

我记得我也问过他，若真的契约了心心念念的灵兽，我该何去何从呢？我很想知道--他还会给我带吃的喝的不？还能给我讲故事不？还能不能再陪我一起看月亮不？还能带我去藏书阁看书不？还能不能每天帮我梳理毛发？记得当时他说--能，依我看语气不是很坚定。

他达成夙愿，心情必然是欢喜雀跃的。我担心去留的问题，不是担心无法生活，是觉得少了一个朝夕相处的朋友，也许我会需要很久才能习惯。

“小灰你怎么不理人？笨狐狸就是笨狐狸，就算在这里灵气充沛之福地待了三百年依旧是个笨狐狸！”

樊铎准备过来抓我，我跑开了，等计宸沙的心情都没了。

此人极其恶心，身为一个男人，最喜欢说些阴阳怪气之言，常常会造谣长得好看，他苦恋追求无果的女修。

离开了传送阵有一点距离，我藏到了灌木丛里，这是计宸沙回住处的必经之路。灌木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会开一些小小的紫色的花，底下虽然有点扎皮毛，能躲开那些聒噪的声音和讨厌鬼。

那小小的紫色的花是香香的，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睡就到了月上中天。

我爬出灌木丛，抖了抖毛，伸了伸腿，踏着月光往住处走去。

计宸沙天赋极佳，是炆天宗里同辈之中的翘楚，所以有单独的山峰居住。

我是在这里的第一百五十年时学会了飞行。不然，凭我自己还下不了山，只能日复一日的待在峰顶上。

现在这么晚了，想来，计宸沙已经回来了，远远地就看到了峰顶的灯亮着。

不过......窗户上的影子，他好像抱着一只九尾狐。

想必那就是传说中的有苏氏九尾狐，他果然达成了夙愿。我走到门口扒门，被结界弹了出去，重重摔到了地上。

我痛呼一声，浑身的疼痛还没缓解过来，许是察觉到我回来了，计宸沙走出门来查看。

我抬起头，看到计宸沙怀里的有苏氏九尾狐很漂亮，干净整洁，不染尘埃，而我很狼狈，灰头土脸的。

“小灰？你怎么搞得浑身都是草沫子？你总是这样脏兮兮的，三百年了，还是这样，毫无长进，冥顽不灵！罢了，我现在已经有了契约灵兽了，明天我送你下山，你到外门灵兽峰吧。”

计宸沙说完就抱着九尾狐回房间了，门关的极重，我还记得当时我打碎了茶盏，或者是做了什么错事，他都是这样，极重的把我丢出来，然后把门关上，直到他气消了，再把我接回去。

可我没有做错什么吧？我做错什么了？

他刚才好像说要把我送到外门灵兽峰？难道这么大的峰顶，这么大的房间容不下我？我可是只未化形的小狐狸诶~

我体型没有多大的。

我不占多少地方的......

而且我吃不了多少东西的，偶尔我都会自己下山去捕猎。他不在的三个月，我也是这么过的。就好像从前他出去一两年我也是这样过的，我从不......

怎么就容不下我了？难道有了契约灵兽，就对我弃之如敝履了？哪怕要我离开，就不能体面一点吗？

月光皎皎，静夜无尘，这么美好的夜景，我却在考虑我该何去何从，忒煞风景。

辜负良夜向来不是我的作风，特别是有月亮的良夜，于是我飞到峰顶的大石头上看了一夜的月亮。

一整夜那门未再打开过，我有些难过……

天快亮时，月亮渐渐隐去了，我这才想起来思考我应该何去何从的问题。

可以确定的是外门灵兽峰，不是个好去处。

昨天快睡着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樊铎说等我被计宸沙厌弃了，等我无人庇佑之时，他会将我扒皮拆骨，用我的皮毛做脚垫。

看来，这偌大的炆天宗，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说起来真的气人，我只是长得普通了一点，我没有碍着谁，为何要这般相逼？罢了罢了，要想活命，离开为好。

我叹了口气，从前我就是犯了错，他也不会如此待我。

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伸了伸腿，抖了抖毛，甩掉了身上的冰霜、灰尘、草沫子，下山离开了炆天宗。

一路上回忆着我和计宸沙在炆天宗的点点滴滴，从前他刚筑基，天赋异禀却不懈怠，足够刻苦。

喜欢他的女修很多，他总是不予理会，一心问鼎大道。

记得之前下山历练之时他偶尔也会带着我，三百年里也有十余次，我也算是一个见识颇多的狐狸了。

我回了从前的家附近，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