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们胁迫我盖上新娘的红头巾,
我必须一个人在这里呆到晚上丑时,
他们叮嘱我,不管周边发生什么动静都不能摘下头巾。
只要身边的一圈蜡烛还在燃烧,我就是安全的,
我看着脚下已经熄灭了的蜡烛,
才后知后觉他们没告诉我万一蜡烛灭了该怎么做!
1
「我说的千真万确,骗人是小狗!」
室友陈凯激动得口沫横飞,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他只恨自己的眼珠子不能当摄像机使,
不然高低得挖出来给我们重播那晚他所看到的画面。
「我说你送个外卖粗心大意,把人家的宵夜弄洒了,客户会相信技巧如此拙劣的理由吗?」
房东李叔吐槽道,顺势将手上本准备用来下酒的花生米扔向陈凯的额头,
花生米仿佛感受到了陈凯的怒火,嘎嘣一声反弹到我的杯子里。
「我骗你们作甚?!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就一女的,穿着那种中式婚礼敬酒服,头盖着红巾,就站在老纺织厂筒子楼走道那,一动不动的,好吓人啊!」陈凯在自己身上上下比划着那天见到的“女诡”形象,见房东不信还嘲讽他,有点气急败坏。
「我小时候听老人家说,如果时运低撞见“好兄弟”,要假装看不见啊,要不慎被“好兄弟”发现你能看见它,会被缠上做替身的!你当时反应那么大,说不定人家已经跟着你回家了!」我见陈凯如此认真,故意吓唬道。
「谦哥你别吓唬我!这房子你也有份住的啊,那玩意儿要是跟我回家了,你也跑不了!」陈凯虽嘴硬,脸色却唰的浮现一阵惨白,显然被我刚说的话给吓到了。
「那指定早就跟你回家了,不然咱家电费每个月那么多,准是有人帮忙用了。」我回嘴道,眼神略带小恶意瞟向房东,
我以前住城西街也是两个人合租,
确实感觉城东比城西电费贵多了。
我和陈凯无数次怀疑房东对电表做了什么手脚,悄咪咪从中再赚一笔。
「对捏,那还真有可能呢,看来我们有必要去请一位捉妖老法师,把电费价格给打下来。」
陈凯马上会意,也跟着阴阳怪气起来。
房东李叔浑然不顾两旁贼兮兮的侧目,自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警告你们,此事这里讲这里散,别到处胡说八道,城东街老城改造正在谈征收的事,老子就等着这波实现财富自由了,你们要是敢坏老子好事,定饶不了你们!」
李叔将空酒杯“啪”的一声敲打在桌子上,吃饱喝足便起身走人。
扔下我和陈凯两人面面相觑,
「臭老头,嘴上说我编故事,其实心里也害怕!」
「我倒觉得他可能是害怕电表动手脚的事情穿帮。」
我们苦笑着摇摇头,继续推杯换盏。
2.
第二天我发现陈凯早早下班,一个人蜷缩着坐在沙发上,
正入神地啃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指甲盖。
「哟,少见您老这么早下班呢,在cos “L”呢?」我打趣道。
陈凯脸色惨白,似乎才意识到我的存在,给吓了一激灵。
「咋啦?」
我见情况不对,迅速收起戏谑的表情。
「谦哥,我就说筒子楼那只女诡是真的,今天中午我跟一帮外卖小哥吃饭,说前几天一哥们送外卖时也在筒子楼附近撞见那个红衣新娘了,自那以后大病了一场,现在人还在医院那!谦哥,你说,该不会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吧?」
陈凯瑟瑟地说,眼睛警惕地张望着家里每个角落。
「嗨,我当是啥事呢,陈凯你拿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样子,怕是魔怔了吧?」
说是这么说,看到他这副表情,其实我内心多少也有些发怵。
「我还听说了一件事。」
「30年前老纺织厂宿舍还未搬迁的时候,有个女职工在婚礼前一天发现未婚夫出轨了,而且还是在筒子楼婚房里捉的奸,这人一时接受不了竟患了失心疯,婚事也告吹了,经常自个在走廊上用戏腔唱梁祝,当时的街坊说每每经过筒子楼听到她的歌声都挺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