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高峰。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过于安静的车厢让他不适。
我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立即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摇了摇手。
“嗓子坏了?”
我顿了顿,在手机屏上敲下
——我是哑巴
他的眼神扫上去,而我的心脏一阵抽痛。
(6)
许默很有教养。
当他得知我是个哑巴时,都没有表现出惊讶,以及“撩错了”的无奈。
只是啊了声,说“怪不得你不讲话。”
然后自己也沉默了一路。
我懂他沉默的意思,大抵就是打扰了。
他送我到图书馆门口,然后开车离开,没有多问一句。
整整一上午,我都心不在肝。
朱姐还在拿许默当瓜,把昨天没来得及说完的八卦补全。
她说许默对女人很大方,不是送车就是送楼。
她说许默曾经扬言要娶三个老婆,一个是他妈相中的,一个是自己喜欢的,还要有一个高学历的专门给他生儿子,继承家业。
她说许默其实也很会挣钱,投资了一部电影,轻松赚了一个亿。
她说……
我顶着嗡嗡作响的脑瓜子,努力附和朱姐的八卦。
大家都是这样谈论他的,我为什么不能?
我有什么特殊!
快到饭点,朱姐终于说光了所有关于许默的花边,拿起手机。
“点麻辣烫啊,你要不要一起拼?”
我表示可以。
她开始专注于点餐,不一会抬了下头,眼睛望向门口。
“借阅室在二楼三楼,这边不接待哈。”
有顾客走错了,经常事。
“我找她。”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几乎从椅子上弹起,连带将咖啡都打翻了。
而此刻朱姐也似有所悟,“你不是……许默?许总?”
许默并不介意被认出,大咧咧一笑,“你们几点午休,我带她去吃个饭。”
(7)
图书馆旁边的小餐厅里,麻辣烫都没有我脸烫。
许默大口吃的超香,他是真不挑食。
“你不爱吃?这不是你选的地方么!”
他抬头看我一眼,又看看我面前一筷子没动的碗。
【你什么意思?】我终于忍不住问。
“啊?我就是想和你吃顿饭。”
他又炫了两口,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一本便签纸和一支笔。
刷刷刷,写了句话,撕下来给我。
【以后我们可以这样聊天】
许大少嫌人生平淡,想体验一把当哑巴,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
下午回到办公室,朱姐激动的都要把我吃了。
“啊啊啊啊这是真的么?你在跟许默约会?”
“上午的话算我没说,我都是道听途说的!”
“你俩咋认识的,该不会就是昨天拍照好上的吧?”
听听,她都在说些什么。
我只好把许默拉肚子没带纸的囧事抖出来,顺便劝她想象力不要太丰富。
真相大白,朱姐失落。
“我还以为天上掉馅饼砸到你了,你俩好一段也行啊,到时候送你套大别野,人生少奋斗五十年!”
她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8)
周末,是姐和准姐夫回家的日子。
爸妈在外面叮叮当当做饭,我在屋里假装淡定撸猫。
我又想到了许默,这几天他都没找我。
他找我,我就想躲。
他不找,我又失落。
我也挺贱的。
外面门铃响,老妈风一样刮去开门。
男人相貌也就一般,配不上我姐,但是据说是青年才俊。
他礼数周全,说话滴水不漏,处处彰显着精英风范。
爸妈超级满意,还生怕对方家世太好,瞧不上我家。
那个周末,我家像过年一样热闹,而我是这份欢喜里最不协调的存在。
所以我就躲出去好了。
穷苦打工人薪水根本不够花,感谢当初学了一段手绘,偶尔能接点私活挣零花。
有家咖啡馆找我画手绘墙,谈价一千五。
周末下午,我干脆躲出去赚钱。
咖啡馆还没营业,推门进去,老板正在试调咖啡,角落坐着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