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乖，也特别真诚，我，我们都很喜欢他！”
我递给阿姨一张纸巾。
越来越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吃吃喝喝了一会儿，陆文妈妈几度欲言又止。
我心里也上上下下没个着落。
终于，在我吞下最后一口奶油后，陆文妈妈开口：“小文要出国治病了，阿姨想你……”
我突然明白这股熟悉之感从何而来。
心里咯噔一声。
我见得太多了。
以至于脱口而出：“阿姨。
“您别说了。
“我都懂。
“我不用钱，我会离开陆文的。”
我早该猜到。
陆文貌美，多才多艺又多金，兴许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
我幻想的白马王子，没一个的职业叫作富家子弟。
陆文妈妈却愣住，旋即笑了一下。
“傻孩子，说什么呢。
“阿姨想让你和小文一起出国，至于费用阿姨会全权负责的。”
我疑惑。
天上掉馅饼了？
天上怎么会掉馅饼呢。
这瞬间，我并不感到欣喜，而是无措。
我走了，爸妈呢？
如果没钱了，阿姨还会管我吗？
最重要的是，我连英语听力都是靠蒙的，该怎么在国外生活？
我收敛嘴角。
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冲陆文妈妈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阿姨。
“我得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
陆文妈妈比我镇定得多，推了一张名片到我面前。
“我和小文，等你电话。”
我起身要走。
身后倏地传来水壶的闷响。
回头才发现，陆文不可置信地从后面站起身，他好像还不会哭，只是从嗓子发出阵阵呜咽。 我顾不上太多，赶紧捂着耳朵跑回家。
7
听完陆文要去欧洲还要捎带上我的事情，爸妈也沉默了。
“去国外，读书？”
我爸作为一线工人，堪堪报了个数字：“一年十万能下来不？”
会计妈妈摇头：“学费就不止这些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
我爸咽了口口水：“一……一百万？”
我妈点头。
“三年下来，至少一百万。”
这对我家来说算是天文数字了。
而后两人齐齐看向我。
我搔头，换了个说法：“我也没想去，就是和你们说有这么个事。”
接着。
他们好像很忙的样子。
我妈把冰箱里原本横着放的纸盒饮料竖着放，重复好几遍。
我爸拿起电视遥控器，点开菜单，一会儿调节亮度，一会儿又调回去。
“……”
半夜我躺在床上睡不着。
听见有人蹑手蹑脚进了我的房间，我立马装睡起来。
有人亲了我额头一下，又在我枕边塞了什么东西。
声音出来我才反应过来是我妈。
她小声对着旁边的人说了句：“老头儿，你说孩子会不会怪我们？”
我爸没说话。
我将眼睛打开一条小缝，看见他正把我妈揽在怀里。
他们走之后，我摸到枕头下面是一个信封，里面装了1000块钱。
“……”
高考后的第三天，本来应该睡到日上三竿的我，失眠了。
想了许久。
我才挑了个，既不会太早，又不是饭点，天气晴朗的日子给陆文妈妈回了电话。
我提前写了稿子，显得郑重些。
最后只说了几个字。
“谢谢阿姨，我暂时还不想出国。”
停了一会儿，又补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