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睁着双眼盯着床帐上晃动的曼陀罗色薄纱。

老皇帝似乎将婉清的身体当做了另一处战场。

婉清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宫里嬷嬷小心将养的。

此时大概都布满了红痕。

雪山落梅，大概是男子爱看的景色。

她此时却是无心观赏的。

除了眼中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水雾。

婉清身上几处肌肤都在隐隐作痛。

老皇帝丝毫没有怜惜。

他与那枚丹药狼狈为奸。

3

第二日，老皇帝早早离去。

婉清敛起衣裙，遮盖身上触目惊心的红痕。

半个时辰前，婉清听见宫人来打扫，似乎还送来了什么东西。

因为怕被看见身上的痕迹，婉清没有起身。

走到桌前，婉清看到了几个整齐摆放的盒子。

熟悉。

尽管有心理准备。

但在打开盒子后，看到和昨晚一样的褐色丹药时，婉清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老皇帝觉得丹药有用。

且像昨晚一样的事情，还要继续……

前胸似乎回忆起了昨晚的遭遇，隐隐发痛。

每一个盒子里都是相同的褐色丹药。

每一枚都是能与老皇帝狼狈为奸的。

直到看完最后一个盒子，寝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婉清后退一步，看见一个嬷嬷带着几个太监进来。

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但看架势并不是像来送膳食的。

“婉娘娘，这个您喝下吧，免得有了不该有的东西。”

嬷嬷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红褐色汤药。

颜色倒是和老皇帝的丹药有些像，但这汤药似乎没有那么可怖。

不知道嬷嬷有没有好心在里面放些砂糖。

婉清吃不得苦。

但也一饮而尽。

她不想留下孩子。

老嬷嬷看婉清喝得如此痛快，似乎还算满意。

点了点头，带着太监离开了。

婉清不知道这汤药是谁安排送来的。

可能是老皇帝，也可能是宫里的其他皇子、后妃。

澧朝皇子公主充盈。

不过皇子成年就会分封出去，现在宫里成年的只有太子李言旭，居于东宫。

剩下的还有个别皇子公主。

听说最大的那个也就十七岁，是一个宫女生下的。

虽是个皇子，但并无根基，不受重视。

老皇帝看着如此老态，但仍有小皇子和公主。

看来养健馆功不可没。

至于为何嬷嬷会送来防止坐胎的汤药，她猜想可能是太子的手笔。

毕竟他也不想再有什么皇子冒出来。

只要看住现有的皇子不冒头。

太子就可以熬到老皇帝死。

安坐皇位。

这倒也合她心意，她并没有什么生养皇子争宠的念头。

熬一熬，就当是吃了燕国十几年米的恩情吧。

等什么时候熬不住了，一去了之。

也没人会在乎自己。

4

嬷嬷称呼婉清为婉娘娘没有错，婉清已被封为婉妃。

下午婉清被宫人簇拥着去拜见皇后娘娘。

椒房殿中，皇后娘娘是母仪天下的模样。

身边的太子殿下也已有上位者的气势。

回忆老皇帝。

他们三个确实是一家人，婉清都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无限威压。

宫里的各种礼仪、场面话婉清已烂熟于心。

也是，燕国送来的女子怎么敢争宠，燕国是不想存活了吗。

燕国的女子只能当人的玩物。

否则真要触动什么人的利益，这礼物哪还会这么容易送出去。

半个时辰后，皇后便让她回去休息了。

婉清的寝殿很偏，不过倒是安静。

一路上，除了身边两个小宫女，再也不见到什么人。

春日草木返青，阳光洒下来，婉清暂时忘掉了身上的伤痛。

四周看了看草木。

或许做一棵草木要比做人要好。

目光所及，婉清突然看到不远处假山旁似乎躺了一个人。

婉清快步走过去。

看到一个少年正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