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棉棉第一次听到小北叫杜远爸爸时,她非常生气。
杜远将熟睡的小北抱回家,他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
“爸爸,我们到家了?”
棉棉一听像一只炸毛的小猫,跑过去拉住小北垂下的腿。
“这是我爸爸,你不许叫,快下来。”
小北挣扎着踩了棉棉一脚,双腿收起紧紧夹住杜远肚子,嘴里又愉快地喊。
“有坏人,爸爸保护小北。”
杜远将小北举的更高了,高到棉棉再怎么用力跳也够不到的地方。
季舒略显尴尬地看向我“小孩子胡言乱语,微微你别在意,小北爸爸他...”
说到这里,季舒顿住。
她老公因为经济犯罪进了监狱,这件事大家都很默契不提,偏棉棉抓着杜远的衣襟不放。
“小北胡说,他的爸爸在监狱,在监狱里才是坏人,不是我。”
小北嚎啕大哭。
棉棉跑到我跟前搂住大腿,“妈妈,我不是坏人。”
我摸了摸脑袋,安抚她。
心里则在想棉棉是怎么知道小北的爸爸在坐牢,这事儿我从来没同棉棉提起过。。
心里很抱歉,可嘴上怎么也说不出来。
“小北别哭,爸爸一会教训棉棉,让她给你道歉好不好?”
杜远在将脸转过来的时候,已经像是覆了层寒霜,眼尾的泪痣也分外的猩红。
棉棉吓得往后缩了缩。
“棉棉,去给小北道歉,还有,今天晚上你不许吃晚饭和零食,这是爸爸对你口无遮拦的处罚。”
“我没有错。”
我有些失望的看向杜远,又瞥见季舒手指擦了擦眼角,蹲下身子将大哭的小北抱在怀里。
她跟着吸了吸鼻子,略显委屈。
“阿远算了,棉棉说的也没错,小北的爸爸在监狱里就是坏人,嫂子的教育理念是对的。”
言此,杜远漆黑的眸子瞪得浑圆,像是要将我吃进去一般。
我想说棉棉这话我没教,可转瞬就被所谓的道德束缚起来,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的。
“絮微你要是还记得季伯当年对我们的帮助,就不该忘恩负义。你如果接纳不了季舒同住,那我们干脆搬走,这样你眼不见心不烦。”
失望,委屈,不甘,愤怒被死死地绑在胸腔内,我哑口无言,甚至不敢失声痛哭。
季伯对我太好,不仅是金钱上。
他会给我邮寄新衣,也会像普通父亲那样给我鼓励,他像是我孤单世界的一盏启明灯,引导着我。
可是这样好的人,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便溘然长逝。
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的女儿。
棉棉大约是看出我眼里情绪,也不愿意爸爸妈妈分开,她小小的手死死攥住我胳膊,很用力将头埋下。
“是棉棉不对,对不起,棉棉不该凶弟弟的,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她的声音颤颤巍巍,低头祈求着本该属于她的父爱。
我愣在那里,直到一滴滴温热在脚面上化开,我才回过神来。
不愿多说,抱着棉棉回了卧室。
半夜,哭泣的棉棉好不容易睡着。
杜远进了卧室将灯打开,骤然袭来的光,棉棉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缩了缩。
“小北只是叫了我一声爸爸,我们从小就缺少来自家庭的关。,现在小北没了父亲,你也是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难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缺失父爱的环境中长大么?”
不知为何,杜远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
他声音有些大,棉棉抖了抖,她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