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说,最可怕的是恶魔。

但他们错了。

最可怕的,是被伤透心的天使。

因为她记得自己曾经有多善良。

所以,她知道如何最残忍地复仇。

1.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也曾是个幸福的家庭。

妈妈是大学里最年轻漂亮的老师,教英语文学。她总是穿着淡雅的连衣裙,长发及腰,笑起来像个女孩。走在校园里,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地多看她几眼。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身上那种温柔的气质。

学生们都喜欢她。即使是最调皮的男生,在她的课上也会安静下来。她从不批评学生,总是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每一个人。「每个孩子都是一颗种子,」她常说,「只要给予阳光,就一定会开花。」

爸爸是成功的企业家,开了一家科技公司。他疼爱妈妈,每天都会亲自开车接送她上下班。有时候会突然带着一束玫瑰出现在她的办公室,惹得其他老师羡慕不已。

我们住在城里最好的别墅区。家里有个小花园,妈妈在里面种满了玫瑰。每到春天,花开满园,香气四溢。她最喜欢在周末的午后,坐在花园里看书。阳光透过花瓣洒在她身上,美得像一幅油画。

记得那时候的周末。妈妈会系着碎花围裙在厨房忙碌,哼着她最爱的《月光》。她做的饭菜不算精致,但每一道都充满了爱意。我和爸爸总是吃得一点不剩,她就会开心地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囡囡,」她总是这样教导我,「要做个善良的人。这世界虽然有阴暗,但我们要相信光明。」

爸爸会在旁边打趣：「你就惯着她吧,迟早会被这丫头欺负。」

妈妈会撒娇地打他：「那是当然,囡囡是我的小天使。」

每个月,爸爸都会带我们去游乐园。妈妈特别喜欢旋转木马,说这让她想起了少女时代。她坐在木马上,长发随风飘扬,笑得那么灿烂。

「你看你妈妈,」爸爸宠溺地说,「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妈妈会假装生气：「人家就喜欢嘛!你管得着吗?」

然后我们三个人会一起大笑。那时的笑容是那么纯粹,那么快乐。

那时的我们,是那么幸福。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世界的阴暗。比我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2.

一切的改变,从那个女人的出现开始。

她叫林雪,是父亲公司新来的秘书。二十七岁,浓妆艳抹,善于讨好人。第一次见她时,她穿着紧身的红裙子,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浑身散发着名贵香水的气息。和妈妈那种淡雅的气质完全不同。

记得她第一次来我们家。手里提着价值不菲的礼物,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嫂子,」她声音像抹了蜜,「您气质真好,跟个大学生似的。我第一次见您,还以为是老总的妹妹呢。」

妈妈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朴素的连衣裙：「哪里...你太客气了。」

「这是给您买的护肤品,」她拿出一个精致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