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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尘也不在意,只顾着反复练习
萧逸尘在宫中的第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窗外偶尔传来的更声,都会让他从半梦半醒间惊起。
好不容易熬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周家一贫如洗,萧逸尘被选入宫时,根本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
仅有的,便是几支父亲留下的旧毛笔,揣在怀中权当念想。
再就是腰带上挂着的一块普通墨玉,衣裳也只有身上穿着的这套旧衣。
除此之外,可谓是空空如也。
好在宫中对新入宫之人有统一的安排,会提供崭新的服饰。
但那些出身富贵之家、一入宫便有品阶的人,大多瞧不上这些宫中制式的衣物首饰。
他们要么把这些东西扔在一旁根本不碰,要么只是挑一两样意思一下,给皇家点面子,其余的还是用自家带来的精美物件。
像萧逸尘这样只能依靠宫中发放之物的,实在是少数。
4
灵羽准备好了数件洗换的华服,毕恭毕敬地站在萧逸尘身后。
他看着萧逸尘拒绝了暖阳和自己的服侍,自己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那青蓝色的长衫与月白色的外袍,心里很是诧异,却不敢表露出来。
在这深宫中,多问一句主子的事都可能招来大祸,他可不敢冒险。
萧逸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衣服穿上了,累得直喘气。
他伸手拿起梳子,刚要梳头,却一下子愣住了
萧逸尘拿着梳子在头发上比划来比划去,心里直发愁。
他在现代的时候,哪管什么发型啊,经常是头发乱蓬蓬的就出门了。
现在对着这一头长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弄。
他试着像现代扎马尾那样把头发拢到一起,可这古代的头发又厚又滑,根本固定不住。
暖阳和灵羽在一旁看着,灵羽实在忍不住,小声说:“公子,这梳头可有讲究,需先将头发理顺,再用发带固定。”
萧逸尘无奈地把梳子递给灵羽:“那你来帮我吧,我实在是搞不定。”
灵羽刚接过梳子,还没开始梳,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一位得宠的君侍带着几个侍从在宫中闲逛,路过此处,看到萧逸尘这副模样,便大声嘲笑起来:“哟,这是谁啊?连自己的头发都不会梳,还想在宫中立足呢!”
萧逸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可又不好发作,只能咬着牙说:“我自会学会,不劳您费心。”
那君侍哼了一声,带着人扬长而去。
灵羽见萧逸尘脸色不佳,赶忙轻声安慰:“公子莫气,这梳头之技,您多练几次自然就会了。”
说着,便开始为萧逸尘梳理头发。
暖阳在一旁也帮着递发簪、理发丝。灵羽手法轻盈,一边梳一边说道:“公子,您这头发乌黑浓密,若是梳好了,定是极为好看。”
萧逸尘哼了一声:“我在现代哪有这般烦恼,头发短得很,随便一弄就好。”
暖阳好奇地问:“公子,现代是何模样?真有那般大不同?”
萧逸尘来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那可太不同了,现代有高楼大厦,比这皇宫的宫殿还要高许多,人们出行有汽车、火车,速度极快,不像在这宫中,只能靠步行或者马车。”
灵羽笑着说:“听起来好是神奇,那公子为何会来到这宫中呢?”
萧逸尘叹了口气:“我也不知怎的,不说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定要在这宫中混出个名堂。”
灵羽把萧逸尘的头发梳成了一个整齐的发髻,插上一根精致的玉簪,赞道:“公子,您看,这模样多俊朗。”
萧逸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灵羽,你这手可真巧,改日可得好好教教我。”
灵羽应道:“公子愿意学,那是再好不过了。公子,您今日去拜见太后和女帝,可得把腰杆挺直了,说话也莫要慌张。”
萧逸尘皱了皱眉:“我心里还是有些打鼓,这宫廷礼仪我还没学全呢。”
暖阳接话道:“公子别怕,婉月女官会教您的,您聪慧过人,定能一学就会。”
萧逸尘站起身来,在屋中走了两步,模仿着记忆中的宫廷礼仪姿态,逗趣地说:“我这样像不像个正经的宫廷侍人了?”
暖阳和灵羽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灵羽捂着嘴说:“公子若是再沉稳些,就更像了。”
萧逸尘坐在那里,心里却在想着一会儿去拜见太后和女帝的事,不知道又会有什么麻烦等着他。
说实话,他入宫可不是想着要跟女帝成为恩爱夫妻,他可有这自知之明,这宫里可不比外面,各种争奇斗艳,而且他可不想陷入宫斗。
能平平安安地享受这荣华富贵,便是好了。
正想着,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笛声空灵婉转,如泣如诉,恰似一条无形的丝线,直直钻进萧逸尘的心底。
他不禁微微一怔,这笛声似曾相识,和昨夜他在恍惚间听到的竟有几分相似。
萧逸尘心中涌起一丝好奇,是谁在这宫中吹奏出如此动人的笛音?
是哪位宫人为解心中愁绪而寄情于笛,还是有其他深意?
他转头望向窗外,却只见一片宫墙瓦檐,不见吹笛之人的踪影。
第3章 不就一匹马吗
5
萧逸尘顺着那悠扬笛音,一路小跑,心里直琢磨这吹笛之人到底啥模样。
在竹林边,他瞧见了那个白衣身影。
萧逸尘眼睛一亮,凑上前去,笑嘻嘻地说:“嘿,这曲子是你吹的呀?真好听啊!”
白衣人转过身,萧逸尘一看,哟,这模样长得俊是俊,可这眉眼、这身形,怎么看都有点像女子呢。
按现代人的想法,萧逸尘判断他定是女扮男装。
萧逸尘心里犯嘀咕,眼睛就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白衣人立马不乐意了,把笛子一收,挑着眉说:“你这人,咋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没礼貌!”
萧逸尘赶忙摆摆手,陪着笑说:“哎呀,兄台莫怪。我叫萧逸尘,新来的君侍。我就是被这笛音勾了魂儿,才找来的。你这曲子里像藏着好多故事,我好奇嘛。”
白衣人嘴角微微一撇,哼了一声说:“我就随便吹吹,解解闷儿,谁知道你这耳朵这么尖。”
萧逸尘挠挠头,傻笑着说:“我在这宫里人生地不熟的,听到这笛音,就像找到个伴儿似的。兄台,你常在这吹笛吗?”
白衣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高兴了就吹,哪有什么常不常的。你还是快走吧,别在这儿打扰我。”
萧逸尘还想再问几句,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白衣人脸色一变,着急地推了萧逸尘一把,低声说:“你快走,让人瞧见咱俩在这儿,准没好事儿。”
萧逸尘被推得一个踉跄,站稳后还不死心,小声嘟囔:“兄台,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白衣人瞪他一眼,说:“少啰嗦,快走!”
萧逸尘只好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
回到住处,暖阳迎上来问:“公子,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萧逸尘往椅子上一坐,托着腮帮子说:“我去追那笛音了,你猜怎么着?我瞧见个吹笛的白衣人,看着像男的,可我总觉得他可能是女扮男装。我就多瞧了几眼,还被他说了一顿。”
暖阳掩嘴笑道:“公子,您可真是胆大,这皇宫里的事儿复杂着呢,您可别乱招惹是非。”
萧逸尘撇撇嘴说:“我就好奇嘛。我感觉这白衣人肯定不简单,说不定背后有啥大秘密。”
灵羽在一旁说:“公子,您就别想了,安安稳稳在这儿待着不好吗?”
萧逸尘摇摇头说:“我这心里啊,就像猫抓似的,放不下。我得找机会再去探探,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好玩的事儿呢。”
暖阳说道:“公子您要记得,这是在宫里,不比别处,咱不能有这么多好奇心的。”
萧逸尘离开庆霖宫的时候,早饭早已结束许久。
他抬眼一瞧,只见宫门旁的大树上几只麻雀正叽叽喳喳地争食,树下有个小宫女正蹲在那饶有兴致地看蚂蚁搬家。
庆霖宫右边就是他们要去研习礼仪的明礼宫,寓意明晰礼仪。
两座宫殿离得不远,可放眼一瞅,跟他身份相仿的人,都是坐着轿子还带着几个侍从。
他不愿意坐轿子,毕竟这天天待宫里,缺乏运动,那还不得多走走路啊。
6
于是,他就他靠着自己两条腿往那边去。
萧逸尘本想着慢悠悠晃到明礼宫,就当散步消食。
可谁知道半路上遇到个小太监,这小太监慌慌张张的,手里捧着个精美的盒子,不小心和萧逸尘撞了个满怀。
盒子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点心撒了一地。
小太监吓得脸色煞白,“扑通” 一声就跪下了,一个劲儿地求饶。
萧逸尘赶忙扶起他,说:“没事儿没事儿,我也有责任。”
可这小太监还是害怕得不行,非要拉着萧逸尘去见他的主管公公。
萧逸尘好说歹说才摆脱了小太监,一看时间,哎呀,不早了。
他急忙加快脚步往明礼宫赶,跑得气喘吁吁。
正跑得急,突然肚子一阵剧痛。
他心想肯定是早上吃坏了肚子。
他四处张望,想找个茅厕。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急忙冲了进去。
等他解决完出来,发现身上有一股异味。
他又找不到水清洗,只好让暖阳急急忙忙地找了树叶给他擦了擦。
整理好衣服后,他硬着头皮继续赶路。
这一路上,不少宫女太监看到他头发蓬乱、衣衫不整且带着异味,都偷偷地笑。
离明礼宫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有人闻到了异味,纷纷掩鼻。
到了明礼宫,婉月看到他这副模样,眼睛都瞪大了。
萧逸尘尴尬地笑了笑,把事情经过一一道来,说完,他大摇大摆地撩起衣角,从婉月身旁走过,迈进明礼宫。
路过的时候,他悄悄瞄一眼,只见婉月呆呆地望着他,那脸色真是青一阵紫一阵。
萧逸尘进了明礼宫,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