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来，眉眼弯弯，牵起他的手，柔声道：「顾启生，我不走。」

　　他把我抱到腿上，脑袋抵着我的肩膀。

　　我想时间要是能静止，就停在这一刻吧。

　　可是温情不过片刻，他直起身，眼睛在看到我时，混沌的眼眸中突然清醒起来，一瞬间的讶异，转而又恢复成以往的平静，他把我放在沙发上，对我说了抱歉。

　　「你先回卧室，我在这里坐会儿。」

　　冷静又疏离。

　　8

　　顾启生靠在沙发上，打开手机，不知在翻看着什么。

　　我愣了片刻，站起身来给顾启生倒了一杯水，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像家一样温暖。

　　我回了卧室，心里苦闷又欣喜。

　　半夜我打开房门，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

　　客厅里的灯已经熄灭，借着窗外的光，我看见顾启生还坐在沙发上，手上夹着一支烟。

　　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像极了我的心跳。

　　我走过去，发现烟灰缸已经满了。

　　黑夜中的顾启生有一种野性的美，危险迷人。

　　我看不清他的眼睛，提起勇气问他：「顾启生，你怎么了？」随后拿走他手里的烟。

　　忽而听到顾启生嗤笑一声，他靠近我，眼神中多了几分嘲讽：

　　「沈清韵，做你该做的。」

　　我像一个被看穿心思的小丑，慌不择路地跑回了卧室。

　　第二天顾启生给我转了一大笔钱，并留了两个字：抱歉。

　　怎么顾启生这么爱道歉啊。

　　我内心发苦。

　　9

　　其实我最不相信的就是爱，小时候看着爸爸家暴妈妈，痛苦的妈妈却自欺欺人地说出不怪他；长大后爸爸又去赌博，要债的跑到家里面来，妈妈还要跟他共同面对；当我拿出钱帮他们渡过难关，还要被他们狮子大开口，搞得我有家难回。

　　所以我以前发誓谁都不爱，特别是男人。

　　没想到到现在栽在顾启生身上。

　　罢了，这就是我的命。

　　没隔几天，顾启生来了，我们心照不宣，没提起那晚，我又当起了合格的情人。

　　可是他看起来有些不满意，抱着问我：「你怎么跟以前不太一样？」

　　我看了他半晌，又自甘沉沦。

　　他笑得像个餍足的猫。

　　我们越来越契合。

　　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让我误以为他离不开我，可当他走了之后又可以一个月不联系我。

　　但我总是在想他。

　　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除了上班我几乎不离开那所房子。

　　我成了电视里被富豪豢养的小情人。

　　痛苦不堪却又甘之如饴。

　　10

　　下班的时候我收到顾启生要过来的短信，心情大好的我买了一份小蛋糕。不料却在转角碰到我那许久未见的父亲。

　　他看上去特别憔悴，脸色发青，眼窝深深凹陷下去，显得有些可怕。

　　他颤抖着嗓音，「你妈快不行了，你要不要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由于我太过着急，没能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我跟着他回了家。

　　可是等待我的不是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