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狱深处。

我曾经鼓起勇气问外婆，那是什么声音？

外婆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狠狠地敲打我的脑袋，怒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说八道！”

苏姗却神秘兮兮地说：“那屋子肯定有鬼，不然怎么会这么邪门？”

“鬼？”我被她的话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更奇怪的是，到了冬至的第二天，外婆会在小花园里烧纸钱。她手里捻着一串乌黑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拜神，又像是在念经，神情肃穆而哀伤。

我完全搞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什么。

苏姗猜测说：“那屋里过去肯定住着死人，而且死得一定很惨。”

我虽然嘴上不敢苟同——“喂喂，毕竟是我的家，说什么鬼不鬼的！”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打冷颤，苏姗的话并非毫无道理。

【2】

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我想邀请苏姗和其他一些好朋友来家里庆祝，外婆断然拒绝。苏姗很体谅我，大度地说：“没关系，那我们去外面庆祝吧。”

于是，苏姗拉着我的手走进了弄堂拐角处的一家酒吧。酒吧里灯光昏暗暧昧，震耳欲聋的音乐充斥着整个空间。

苏姗拉着我走进舞池，我学着她的样子，卖力地扭动起腰肢。沸腾的节奏让我的神经在麻痹中得到释放。

人越来越多，口哨声和尖叫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一种令人难以名状的气息，就像在潮湿泥土中绽放的腐败花朵。

一曲终了，苏姗似乎意犹未尽，她有些醉醺醺地说：“你学得真快，果然有跳舞的天赋，真像你妈妈。”

“妈妈？！”我抬起眼帘，恰好与苏姗的眼神相撞。

苏姗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慌忙将脸别了过去。

“你……”

我刚要开口问什么，苏姗就紧紧地抱住了我。

“亲爱的，我曾在一些老报纸上见过你妈妈的照片，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呢。”

“哦，是吗？”我心中充满了疑惑，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从小到大，我对妈妈的印象非常模糊，仿佛是很久以前见过，但又记不太清楚。我曾问过外婆关于妈妈的事情，外婆总是不耐烦地说：“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多嘴？”

我和苏姗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那是康诚。

苏姗介绍说，康诚是她的表哥，是来接我们的。

等康诚不注意的时候，苏姗又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亲爱的，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表哥很帅吧？”

“帅！真帅！”这是我的真心话。

康诚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男生，他有着雕塑般精致的五官，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

康诚送我回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