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嫌名字俗气？
应该是的。
他从不曾开口唤小白。
那时我尚且不知，它有名字，叫密雪。
王依清起的，取自【冬宜密雪，有碎玉声】。
多好听的名字。
我成天在夫君面前喊小白真是既委屈它，又污了他的耳。
夫君很是喜欢它。
它上床榻，他也只是宠溺地笑。
全然不像喜洁的人。
我羡慕小白，夫君可不会对我这样笑。
他也会时不时抱它去书铺。
大雨倾盆那日，我去书铺送伞。
二楼小间，夫君正和王依清头贴头。
小白被撸得张开猫爪，王依清激动地叫夫君看。
夫君看着她笑，轻声答“嗯。”
他笑得温柔，说得深情。
我突然不想见他，也不想叫他见到我。
若是今天不来送伞就好了。
王依清兄长独自坐在另一角。
看到怔愣的我，他提醒夫君。
夫君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恢复清冷模样。
这才是我熟悉的夫君。
“姐姐，快来看密雪，还得感谢你帮我把它照顾得这么好。”
04
她的猫？
明明是我日日做猫粮、梳毛发、铲猫屎养的猫。
夫君闪过一丝慌乱，向我解释：
“依清喜欢猫，但家中有长辈不能碰猫毛，只能借养在咱们家。”
“你那日太欢喜，我不想断了你的欢喜，就没跟你说。”
呵。
我倒是宁愿他断我一时的欢喜。
王依清拉过我的手。
“姐姐，你不要怪维哥哥，都是我太喜欢密雪。”
“依清，跟你无关，不必自责。满福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儿的。”
不在意？
小事儿？
我在意，我很在意！
但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附和他，安抚她。
“妹妹言重了。”
夫君骗我就算了，现在我也骗自己了。
她兄长也跟着哄王依清。
“雨也小了。”
“择日不如撞日，我做东请张兄和嫂子吃饭。”
夫君看了还在愧疚的王依清一眼“那就去春满楼吧。”
04
我带了两把伞，王依清兄妹撑了一把走在前。
夫君时不时瞅一眼前面。
眼里盛满担忧。
他的眼、他的心，都在前面自责的女子身上。
完全看不见并肩而行的我。
心口被人揪起，拧成团。
爱，化作绵密的针反扎向我的皮肉。
惹得我密密麻麻地疼。
他撑起伞。
不等我躲到伞下，他迈腿向前。
我来不及收回走入雨中的身子。
身上、脸上落了些雨。
我不知所措。
他转过身。
我慌乱。
被夫君落下，本就难堪。
再被他发现，只会让我更憎恶自己。
我得掩盖难堪。
【和阿黄玩久了，腿酸了，没跟上夫君】。
这托辞听起来就不错。
我正准备开口。
他越过我，进了屋。
出来时，他手上拿了女子图样的布袋。
看我站在门口，他回神，反应过来。
他面露些许不安和尴尬。
“依清落了餐筷，她在外用餐都用自备的筷子。”
我点头，不语。
若是可以，我想淋这场雨，把眼泪混入雨水里。
他再无话可讲。
冥思苦想半天，也无话。
“走吧。”
05
春满楼里。
王依清兄长说夫君对这儿熟。
“张兄，您给推荐推荐菜。”
“哥，你这是看不起我呢，明明我更熟。”
“依清说得是。我第一次来，还是依清带的。”
三人笑看彼此，显得十分熟稔。
我在旁陪笑。
没人看我。
他点了一堆清淡的。
我喜欢口味重的。
“维哥哥还是一如既往贴心，记着妹妹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