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哥哥。”
“促狭鬼。”
三人又是笑。
他问我和王依清:“可还有想吃的?”
当然,先问的王依清,后问的我。
他习惯了照顾他的青梅,我不过是顺带。
饭桌上,夫君侃侃而谈。
我从前以为,他天生话少,原来不是。
他把菜怎么从地里变成饭桌上的佳肴讲得绘声绘色!
他不让任何一句话落地上。
不用别人费心找话聊,他也能自启话题。
我从前在他面前搬弄诗词歌赋,定让他烦透了。
我久久不说话。
夫君终于发现我不太对劲。
他不是迟钝之人。
恐怕已意识到问题。
回家路上,他要帮我提伞。
“你抱密雪就好。”
“我还是拿伞吧。”
他眸色幽深,语气温和。
“对不住,满福。”
“……我送你一只猫可好?”
再看猫,我觉得别扭,“不用了,夫君。”
他问我有没有别的想要的。
猫,我绝对不想要。
狗?王依清初次来家里时,阿黄冲她吠叫了两声。
我想起夫君责备的眼神。
活物就算了。
“不要活物,死物随夫君送。”
我猜出他要送画。
我曾满心期待,只是那画也叫人难过。
06
“吃完就把碗洗了,道观不养闲人。”
元君把我从乱绪中拉了出来。
愁绪却不愿放过我,叫我忍不住回想。
我以前没有特别不喜的,可和张维在一起后,我开始不喜猫、不喜画、不喜雨天、不喜应酬,甚至连我爹的包子,都让我生出复杂之感。
不喜的东西一多,苦涩的滋味就多。
我真诚求解:
“元君,如果我想骂人,会不会损福报?”
“他想找骂,你成全了他!这是积德。”
也对,他该骂。
骂了人就不用黯然神伤。
睡前,正殿。
我跟着元君上香。
烧了三次,香总是灭掉。
元君一把把香拿过去折断,又给我重换另一把。
“那把受潮了,别放在心上。”
我突然又想叫她仙姑了。
“元君,别人送的画,我不喜,该如何?”
“那画能卖钱么?不能,撕了就是。”
好有道理。
张维的画应该是不值钱的。
王依清喜文人,他也有心挣个官。
但得了个秀才之后,就一直没有进益。
不过,我撕不了那画。
那像密雪的狐狸画最终到了王依清手上。
07
元君和她其他师兄师弟叫我安心住下。
就这么住下让我委实有点儿惶恐。
元君开口,“不白吃白住,新进门的得包洗衣做饭。”
其他师兄师弟互看对方,元君重重咳了一声,她们忙点头。
失去双亲后,我在婶婶家就做这些。
嫁人后也还做这些,且做得甘心。
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再说,作为观里唯一头发还黑的,也该做这些。
元君们每日除了吃饭,上香,就是睡觉。
“元君,睡那么多,是有什么说法么?”
“这是修坤道,你懂什么。”
哦。
我不懂。
我只知道她们修坤道时,我无聊透顶。
以往,张维在家,我就看他。
他不在,我就绣他的衣裳、香囊、鞋子,琢磨他爱吃的菜。
想着识字看书了,能和他多聊聊,我也曾试着认认字。
我学得艰难,张维安慰我,“不识字也能过好一生,不必强求。”
他是否知道我不是为了想过好,只是想走近他呢。
他才不会想知道呢,我又庸人自扰了。
“又想臭男人,出息。”
元君踢踢我。
“哪儿有,我昨晚睡梦中也骂他了。”
我咕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