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跑下楼。

我刚下二楼，林升的脚步声，已经到楼梯间了。

跑的太急，我忘了踮脚，许是他也听到了我的脚步声。

[菲菲？]，林升叫道，他以为是乔菲菲的脚步声。

我不敢应声，也不敢再跑，只好呆呆在走廊站着。

[是你？]林升的语气很不耐烦，[你不在房间呆着，瞎跑什么？]

[我、我......找、找厕所.....]

我低着头，磕磕巴巴的说。

这时，乔菲菲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她朝拐角处的小房间努了努嘴说：

[喏，卫生间在那儿。]

我还是低着头，不声不响慢慢挪到卫生间。

林升还在低声抱怨着什么，只听乔菲菲满不在乎的打断他：

[你紧张什么？知道什么叫自闭症吗？傻子、智障懂不懂......]

[哗啦啦-----]

我站了一会儿，听外面两个人没声了，才按下冲水马桶，走出卫生间。

林升和乔菲菲已经回房间了。

我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娃娃，低着头目不斜视穿过走廊，回到自己房间。

在我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隐隐听到乔菲菲戏谑的娇笑：

[你看，我说她是傻的吧，你还不信.......]

我不知道林升到底信没信，反正我回房间没一会儿，他和乔菲菲就进来了。

乔菲菲端了一杯牛奶，她笑吟吟的样子，让我想到扮成老婆婆给白雪公主送毒苹果的后妈。

[林垭，饿了吧？先喝杯牛奶。]

我确实饿了，但我不想喝这杯牛奶。

可现实的情况是，他们就站在我面前，我不能拒绝。

04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睡着的，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林升应该去上班了，我醒来没看见他。

乔菲菲在客厅煲电话粥。

我在纸上涂涂画画，就随便画，反正谁都看不懂就对了。

终于，她打完电话了。

她上二楼了，我听见她卧室门打开的声音。

她心情愉悦，我听见她换衣服时哼唱着流行的歌曲。

她下楼了，我听见高跟鞋笃笃的声音。

我继续涂涂画画，不能让她发现我在关注她，我怕她让我喝牛奶。

[林垭，我有事出门，很快回来，你不许乱跑，听到没有。]

我听到了。

可我不能有任何回应。

我是自闭的，我是傻的，我只会沉浸在我画图的世界里.......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乔菲菲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出门了。

咔哒！

听见大门落锁的声音，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停下手中的画笔。

乔菲菲要去和她的小姐妹做美容保养，我听见她打电话了。

美容院做一次面部保养，大概四十分钟，算上来回车程大概二十分钟。

所以，我和阁楼上的男人，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再次看见我，男人眼中燃起一团火焰，有泪水顺着他盐碱地般干涸的脸颊流淌。

我没有说话，只把纸笔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