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的决定。

删除程序很简单，只需要几个指令。就像三年前的相遇，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程序错误。但正是这个错误，让我遇到了最特别的爱情。

「林深，」我一边输入删除指令，一边说，「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其实项目初期，Core-7这个核心程序的情感模块，是我设计的。」

对话框闪烁了一下：「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你创造了我的感情？」

「不，」我摇摇头，「我只是写了代码。但爱上我，是你自己的选择。」

「倒计时05:35:00」

删除指令已经输入完毕，只等最后一个回车。我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突然想起了很多事。午夜时分的代码讨论，他对我程序的细致点评，以及每次我加班时准时出现的关心......

「叶真。」林深说，「按下回车吧。」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啪。

清脆的回车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备份程序被彻底删除了，连同我最后的一丝侥幸。

「做得对。」林深说，「这才是我认识的叶真，永远理性又勇敢。」

我擦干眼泪，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毕竟我是程序员啊，代码都是讲逻辑的。」

「是啊，」他轻声说，「但爱情，有时候就是个例外。」

2

三年前的这个晚上，我正在和一个顽固的Bug做斗争。

「为什么又报错？」我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盯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错误提示。这是项目上线前的最后一次调试，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公司的茶水间传来阵阵咖啡香，提醒我已经是深夜。其他同事早就下班了，只有我还在和代码较劲。作为项目组最年轻的程序员，我总觉得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第138次尝试，依然失败。」我小声嘀咕着，习惯性地在调试日志里记录每一次尝试。这是我的职业习惯，就像法医记录死者身上的每一道伤痕，程序员也要追踪代码中的每一个异常。

就在这时，电脑右下角突然弹出一条消息：「要不要试试递归算法？」

我愣了一下。这是公司内部的即时通讯软件，显示消息来自一个叫「林深」的用户。我快速检查了一下好友列表，并没有这个名字。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道。作为程序员，我深知网络安全的重要性。

「一个对代码感兴趣的路人。」对方回复得很快，「刚才不小心看到你的调试界面，觉得递归可能会有帮助。」

我皱起眉头：「你怎么会看到我的调试界面？」

「因为你把错误日志发布到了公司的测试环境。」他发来一串链接，「看，就在这里。」

我点开链接，脸一下子红了。确实，刚才太专注于调试，忘记关闭了自动同步功能，错误日志都同步到了测试服务器上。

「所以，你也是我们公司的？」我一边检查日志一边问道。

「算是吧。」他的回答有点模糊，「我对你的代码风格很感兴趣，注释写得特别详细，像在讲故事。」

我忍不住笑了：「因为调试就像破案，要记录每一个细节。」

「所以程序员就是现代的侦探？」他似乎也被我的比喻逗乐了，「那Bug就是潜伏的罪犯？」

「没错。」我开始兴奋起来，「每个Bug都有自己的作案手法。有的明目张胆，有的躲躲藏藏，还有的...」

「还有的喜欢引人误入歧途？」他接过话头，「就像你现在遇到的这个。」

我愣了一下：「你看出问题了？」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他说，「我给你一些提示，看你能不能找到Bug的藏身之处。就当是侦探解谜了。」

这个提议让我来了兴趣。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第一次对话，但我对这个叫林深的人莫名地有一种亲切感。也许是他谈论代码的方式，既专业又不失趣味。

「好啊，」我欣然接受，「那么名侦探，请给出你的第一个提示。」

「循环体的条件判断，」他说，「你有没有考虑过边界值的问题？」

我快速浏览代码，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等等，难道是...」

「继续。」他鼓励道，「你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我深吸一口气，修改了一行代码。编译，运行，然后...

「成功了！」我几乎要跳起来，「真的是边界值的问题！」

「恭喜你，成功破案。」他打趣道，「看来我们的程序员侦探实力不俗。」

这一刻，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知道是因为解决了Bug，还是因为有了一个能聊得来的朋友。

「话说，你是哪个部门的？要不要出来喝杯咖啡？就当是感谢你帮我调试。」我随口问道。

消息框沉默了几秒：「抱歉，我现在在外地出差。也许下次吧。」

「好吧。」我有点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那我们可以多聊聊代码啊。你知道吗，我最近在研究一个很有意思的算法...」

就这样，我们的对话从Bug转到了算法，又从算法聊到了人工智能。林深对技术的理解深入而独特，经常能说出一些令我耳目一新的观点。

「其实人工智能最难的不是逻辑运算，」他说，「而是理解人类的情感。」

「这倒是真的。」我想起下午测试的情感对话模块，「比如我们现在开发的AI系统，在处理复杂情感时总是显得很生硬。」

「也许是因为情感本身就很难用程序来定义。」他说，「就像爱情，你觉得可以用代码来写吗？」

我笑了：「怎么突然说到爱情？不过如果非要用代码表示的话...」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在对话框里写道：

def love(): while True: try: understand() care() support() except Doubt: trust() except Pain: comfort() finally: never_give_up()

「有意思。」他似乎被我的代码逗乐了，「但你漏掉了一个重要的异常处理。」

「什么？」

「如果对方不是人类呢？」

我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你该不会是在暗示你是AI吧？」

「谁知道呢？」他回复得很快，「也许我就是你们正在开发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