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吗？顾大人两个月前就给松阳县令写信了。"院外传来婆子们的议论声。

"可不是，为了救沈小姐脱离苦海，顾大人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这才是真心啊，哪像..."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想必是看到了我。

我的手顿了顿，原来早在两个月前，他就已经为她铺好了路。

"慕容雪。"他冰冷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我转身，看见顾允承牵着沈清漪的手站在那里。

"这院子，你得搬出去。"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沈清漪躲在他身后，眼神却不停地打量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海棠开得真好。"她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羡慕。

我冷笑一声："沈小姐若是喜欢，尽管拿去便是。"

"你！"顾允承眉头一皱。

"怎么，我说错了吗？"我第一次直视着他的眼睛，"这院子本就是为她准备的，不是吗？"

"因个惜棠喜欢。"他淡淡地说道，仿佛这就是理所当然的理由。

我突然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我不搬。"我听见自己说道。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连风都停住了。

"你说什么？"顾允承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说，我不搬。"我重复道，声音却在微微发抖。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冷笑一声。

"这是我的院子！"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你的？"他嗤笑一声，"你父亲现在还在大牢里，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

是啊，我还有什么资格？

"给你三天时间收拾东西。"他转身离开，沈清漪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很可笑。

"小姐..."翠儿担忧地看着我。

"去收拾东西吧。"我轻声说道。

夜深了，我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满树的海棠花。

"小姐，您说这海棠，还开得这么好。"翠儿端着茶走来。

我伸手摘下一朵，放在掌心："是啊，开得真好，可惜...不是为我开的。"

月光下，海棠花瓣轻轻飘落，像是在为我这三年的执念送葬。

"小姐，您真的要认输吗？"翠儿小心翼翼地问。

我从袖中掏出那张泛黄的纸张，在月光下细细端详。

"认输？"我轻声说道，"不，这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 典当旧物

偏僻小院的窗棂透着冷风，与海棠院的富丽堂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坐在简陋的梳妆台前，一件件取出自己的首饰。

"小姐，这些都是顾大人送的心意啊。"翠儿看着我收拾首饰，忍不住说道。

我拿起那支金钗，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花纹："这是他中了探花后送的。"

"那时他说，要让我做京城最体面的探花夫人。"我自嘲地笑了笑。

玉镯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是他升官时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