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

　　"有事吗？"他抬头看我,眼神疲惫。

　　"主任让我来拿一下明天手术的资料。"我说得很自然。这是我练习过无数次的语气。

　　他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我走过去接,故意放慢动作。在这个距离,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那是他妻子送他的生日礼物,我在监控里看到过包装盒。

　　"谢谢。"我低声说。

　　他已经低头继续写病历。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的发旋。他最近瘦了,颈椎有点弯。我想告诉他要注意休息,但我不能。我只能像个普通护士一样离开。

　　走廊里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是那个女人又回来了。我躲进更衣室,从门缝里看着她走进诊室。她说自己头还是很痛,需要再检查一次。

　　我知道她在撒谎。她的病历我都看过,各项检查都很正常。她只是想接近他,就像之前那些女人一样。

　　我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三年前拍的。照片里的女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她也是他的病人,也总是找各种借口来找他。现在她再也不会来了。

　　那次意外很完美。我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她的用药剂量,然后她就永远睡着了。没人发现任何异常,因为我做得很专业。毕竟,我在这个科室工作了十年。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大褂下摆微微晃动,像是在跳一支优雅的华尔兹。我喜欢这身打扮,它让我看起来像个天使。可我知道自己不是。天使不会偷偷调换病人的药物,不会在监控死角安装摄像头,不会在深夜潜入别人的办公室。

　　诊室的门又开了。我听到他在和那个女人说话,语气很温和。这种温和刺痛了我的耳膜。他不该对她这么好,她不配。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夹。明天的手术很复杂,需要精确的麻醉剂量。如果剂量稍微多一点点,病人可能会出现呼吸困难。如果再多一点点......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等待一个完美的机会。就像等待一颗果实慢慢成熟,直到它自己掉落。我有的是耐心,因为我知道他终究会属于我。

　　我走出更衣室,正好遇到那个女人离开。她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手里拿着一张新的处方。我记住了她的名字和样子。也许过几天,她就会成为我收藏夹里的又一张照片。

　　回到护士站,我开始整理明天要用的手术器械。手术刀、止血钳、持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