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烫到怔愣原地，仿佛做错是我一般。

待反应过来追上去几步，他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3.

我被皇后召进宫中。

昨日我那一砸，周赋彦被伤的很深，御医来足足给他弄了一个时辰才把伤口里碎片挑弄干净。

皇后慵懒靠在贵妃椅上，轻置手中茶盏，「昨日之日，我已经听说。这是确实是阿彦不对，只是你作为他的妻子，如此小事，你怎能做出这般伤人之举。」

我猛然抬头，突然意识到原来夸我率性天真的皇后娘娘，也不过是因为周赋彦是她的亲弟弟。

对我仅有也只是爱屋及乌之情。

心中莫名干涩，「难道皇后娘娘也是心甘情愿与她人共享自己的夫君的？」

「放肆！」

茶盏直接在我脚边碎的四分五裂，周围宫人全部战战兢兢跪倒在地上。

只有我还孤零零直直站在殿内。

我环视了四周，他们呼吸似乎都放轻了。

弯腰跪下，碎片扎到了膝盖鲜血淋漓。

良久，皇后似乎才疲惫吐出一句，「吩咐下去，这些时日将军夫人说要帮本宫在宫内抄经祈福，让将军放宽心。」

4.

我被安排在了偏殿里。

面前清心经字迹被泪水晕染模糊一片。

清心？静心？

这让我如何能平静下来。

我认识周赋彦时，是与我青梅竹马的表哥突然来退了亲。

我不敢相信为什么明明前几日还送了我发簪的儿郎，却莫名来退了亲。

我想要去质问却被父亲关在了院中，只好一边抹泪一边爬出自己院中墙头。

结果砸到了路过的周赋彦。

他非但没有怪罪还陪着我去寻了表哥，只是表哥却不肯见我。

我声声泣泪不停叩门，也得不到一个回应，我也就此死心。

只是那日后，周赋彦总是会不经意各种出现在我面前。

陪我看漫天的繁星，跟我描绘边疆风光。

我一步步沉迷却又会惴惴不安，他一个功绩累累，杀伐果决的少年将军，为何会喜欢上我这么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人家姑娘呢。

可他总会用清澈琥珀眼看着我，汪涵满腔的柔荑，「因为心玉值得，心玉是我心心念念姑娘。」

六年过去他终究是变了，我也变了。

我抹去眼泪，提笔重新在纸张上写下字。

耳边传来两人细细说话声，「这将军夫人真的没有规矩，直接敢伤了将军不说又顶撞了皇后娘娘。」

「毕竟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到底比不上高门大户出来贵女。」

「恐怕将军也是后悔娶了这样子悍妇吧。」

「……」

没规矩、悍妇……

我在他人眼中就是如此这般吗？

捏着的笔几乎要被我折断，嘎啦一声掉落在地上。

我已经不清楚我干了什么，那两个说话丫鬟已经被我掌掴在地。

皇后身边嬷嬷走了过来，她温言细语先查看了我手心，「夫人，手心可痛。」

我摇了摇头，她笑着不顾那两个丫鬟求饶让人将她们拖了下去。

我麻木看着这一切，闭了闭眼。

她说，「乱嚼舌根的夫人自然可以罚，只是若要传出去总是名声不好。但倘若夫人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何人都骑不到夫人头上。」

她这是在提点我。

我施了一礼，「多谢嬷嬷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