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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稍大点儿的孩子。
头发乱得像个鸟窝,皮肤黝黑皲裂,刚坐下来,怀里的小婴儿就“哇哇”哭了起来。
她熟练地解开棉袄,拽住那只干瘪的奶子塞进婴儿嘴里,婴儿砸吧着嘴使劲地吮吸着,不再哭闹了。
“姐,你多大?”同病相怜,让我本能地产生了亲切感,便主动搭话。
“比你大,我过来六年了,22了。“她不在意地回答我,伸手撩开遮在眼前的那缕头发,却露出额头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妹子,我知道你咋想的,我刚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天天想着逃跑。”她的声音温和又疲惫,“后来被打服了,在这里生活了也习惯了,白白挨了那么多打。”
“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不能在这里过一辈子。”我低声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冬梅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你逃不掉的。”
……
机会很快来了。
那天下午,我拿着斧头在院子里发呆,心早飞向了远方。
王红霞在茅房里蹲着,一阵阵沙哑的咳嗽声传来。
我心一横,豁出去了!
斧头一扔,我不顾一切地往院门冲去,朝着那条通往自由的小路狂奔。
心“砰砰“直跳,冷风里都是自由的气息。
可是,长期的折磨早已让我虚弱不堪,没跑出多远我的体力就耗尽了。
脚步越来越沉, 我摔了好几跤,手掌和脸上都擦破了皮,膝盖也疼得钻心。
我咬着牙爬起来接着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个鬼地方!
夜幕渐渐降临,整个小山村被黑暗笼罩,只有远处零星的灯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大山里的夜路远比我想象的复杂多了,四周全是高耸的山峰,小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大山似乎没有尽头,无论我怎么跑,都找不到逃离的出路。
突然,一束手电筒光刺破了黑暗,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用猜,肯定是赵铁柱!
“林晓,你这个贱人还想跑?”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如同恶魔的咆哮。
我想跑,双腿却不听我使唤,再也迈不动一步。
赵铁柱猛扑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
“贱人!早告诉过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赵铁柱恶狠狠地咆哮着。
他像拖死狗一样拖着我往回走,一路上的石头和树枝划破了我的皮肤,鲜血直流。
可我心里全是恐惧和绝望,疼痛已经微不足道。
回到院子,赵铁柱继续对我拳打脚踢。
我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护着头,浑身上下都叫嚣着疼痛。
赵铁柱打累了,喘着粗气,指着我说:“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作为惩罚,我被一根粗大的铁链拴在猪圈里。
这里四面漏风,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夜深了,更是冷得刺骨,我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身体抖个不停。
我把干草紧紧抱在怀里,但根本无法抵御深夜的寒意。
整整三天三夜,没有食物,也没有一滴水。
我嘴唇干裂,喉咙像着火一样。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的额头滚烫,脑子也变得混沌不清。
恍惚中,我好像看见了爸妈的笑容,那么温暖。
还有我的朋